“不错,酉时将至却还未到!那你从此奔到渡口,用时几何?”
“用时一个时辰!”范青叶脸色顿时苍白,急忙道:“弟子全力而为,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定赶到!”
古臻摇头:“半个时辰,怕也到了酉时!”
江州,乃至大乾。无论是行船商队,还是旱路车队,都会在酉时之前出发,最迟不会超过酉时。这是大乾商人不成文的规定。因为酉时之后天色已晚,正是余人各复归家,阖家安稳的时候。为了不扰工人归家,故而有此习俗!
那时就是赶到渡口码头,也为时已晚。所见不过是空无一人的光景。
“弟子”范青叶泪珠滚滚,哭嚎道:“弟子许以重金,一定”
“不须”古臻面色终于柔和下来:“仙墨兄长有收徒之意,我岂会坐看他驾鹤!”
“师叔的意思是?”
“圣上遣我来此督查,本是重任,事成之后定有大功!所以我上奏朝廷,请求御前太医为兄长诊治,抵我之功。太医曾言可保兄长半年无恙,我才敢轻身来此!”
范青叶闻言又是重重一扣,接连三个响头。离的较近,方文都能感觉地面的轻微震动。
“谨谢师叔,今后若有所命,青叶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此一言,便是将他的生命给了古臻。可见这男子的情谊之重,真乃圣贤君子也!
“快起来,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倒叫满堂英杰笑话!”古臻终于展颜,笑着道。看得出来,得此佳徒,他真的替那个仙墨大儒高兴。
范青叶破涕一笑站起身来。不过他却并没回去,而是跪坐在古臻旁边,如萧成风一样的磨墨递纸。有了师门,自然不是无业之人,师门长辈在此,哪里有他们静坐的份。
“诸位见笑了。”古臻抱拳向众人致歉。说到底是一人之私,搬到台面上到底是不合适的。可众人谁敢摆谱,纷纷笑称不敢。
更何况这是大儒收徒,略一宣扬便又是一桩佳话,现在跳出来不是找死吗,落个不好的名声!
“有此佳徒,仙墨无憾矣!”秦老笑着道,神色有些缅怀。
昔年,他与仙墨也是点头之交。只是他身居高位不适过多往来。免得犯了忌讳,被小人构陷收拢仕子之心。经年不见,谁想他竟垂垂危矣。今生怕是无缘得见了!
“方小子,你一直笑而不语,莫不是觉得这范小子哭啼不礼,不足一论?”秦老调侃道。
方文苦笑,心道我和你没啥交情,老抓着我不妨干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时!大丈夫生于父母立于天地,兴之所至纵酒当歌,心怀忧愁嚎啕一哭,谁敢不屑?”看了一眼范青叶,方文淡然道。
此人是个汉子,只是生于现在,某些做法与自己大相径庭。但这改不了他重情重义的本质。言行举止皆不是伪作,真情表露则涕泗横流。就刚才那能令八尺男儿泪满襟的情形,夸他两句方文问心无愧。
“此等情谊,屈居第七委实可惜。今日之后你当精益求精,岂能甘居人后!”方文皱眉:“若前人都似你这等忠纯倒也罢了,可惜令人不齿!”
古臻点头,凝重道:“青叶,还不拜谢!方文小友无论学识心境,或是诗词丹青,皆可跻身当世名流。我与他交论尚且平辈论处,你切不可骛远!”
方文脸色瞬间难看下来,这老小子在捧杀自己。刚想破口争论,就见秦老与江默大为赞同的点头:“是极是极!”
“哼!你们这群老家伙,就知道捧杀我!”方文轻哼一声,怒道。
站得高未必是好事,摔下来会很惨的。咱是胸无点墨的人,装装逼就好,名宿大儒啥的,让给别人去争吧!
方文姿态摆的正,满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可事情未必都按照他的思绪发展,尤其还有一个关系不好却自来熟的秦老头!
“范小子”秦老轻声呼唤,将一张纸递了过去:“我与令师也算相交,此物给你算是见面礼,应当对你有用!”
范青叶顿时一愣,不知如何是好。看见古臻笑着点头之后,才坦然将纸接下,恭敬拜谢。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纸上文字,身躯狠狠一颤,惊骇的望着秦老。
“等下再说。”
范青叶点头,珍重的将白纸放到古臻桌上。
“古大儒,还请你将才子一方诗词传观吧。天色渐晚,应当有个胜负!”摸着鼻子,方文随意道。
古臻说完能与方文平辈论处之后,他就感觉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变的。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质疑。
大儒不可能红口白牙说空话,唯一的解释是自己真的有与他们平辈论处的能力。自己这么小,自然是引人质疑的。不过他也没打算去解释。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自己感觉不舒服,赶快溜走就是。
古臻将刚才范青叶呈上来的信纸递给秦老,让他代为传观。当然,能够诵读出来更好!
鸿蒙求学懂,一书心自平。
不违圣贤道,胸中浩然声。
秦老一看,果然笑着读了出来。众人听后啧啧有声,不住点头。
诗文浅显易懂,一观便知。说他们幼时蒙学,一书就将他们心中疑惑抚平。当然,此一书并非真正的书,而是孔孟之道。随后表明自己不违圣贤教导,胸有浩然正气。其实是说似鹰钩鼻两人的行径他们必定不犯,良心在提醒着他们!
“此诗不啻于大白话,怎就给人一种”
“呵呵,你也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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