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中,一片冷气倒吸之声响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方文,没想到,他竟然能在这种时候说出此等佳句。
“这”萧成风与凌尘面色狂喜,心中颇为震动。
呼。
江默心中悄悄松了口气,那一直紧握着的手也是松开来。这小子,确实是厉害。
“敢问前辈,不过什么?”
方文冲着刚才说话的老者拱了拱手,此人正是先前与他针锋相对的老人。
王勃当时作这首《滕王阁序》时,开篇时也是备受嘲讽。就连当时的都督阎公,也是言语相讥,认为他不过尔尔。正是到了这句,所有人都再不敢说话,唯有抚掌赞叹。到之后,那位阎公都是不得不拍案叫好,自认先前无眼。
现在自己与他的情景何其相仿,前期的不断铺垫,道尽满场情景,不就是为了后续之言能够畅通无阻的抒发吗?这让方文真切体会到王勃之才,是何其磅礴。可惜天妒英才,溺死江中。
老家伙面色铁青,他显然是没想到事情会成了这样。可一时间也没话说,因为仔细品味方文之言,竟觉得字字珠玑句句苦啄,任他浸淫文道几十年,却改不得一字半句。
大凡文章,修改错漏总比提笔写就要简单得多,且学识相近者就能做到。若是古臻写一篇文章,满堂名宿怕是都能改个一字一句,使其更加完善。甚至连才子们都心有所想,能够斟酌几词。
这就是文章的难处,看,总比写简单!有点学问且眼光不错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也是文人评判的标准,拿过一篇文章,知道写得好,同时更清楚自己写不出!
老家伙对方文就是这种情况,因为这一段他动不了,连一个点都加不进!
“哼”老家伙不知想着什么,面色不住变换。许久之后才一声冷哼,极为不快的拂袖坐下。文章最是考验文学功力,诗词只是小道。大乾的科举制度,都是文章取仕!方文文章做到这种程度,显然是学识胜他极多。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方文冷笑,并未理会这心中计较的老家伙。文章现在才算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轻轻踱步到窗边,方文抬手撩起窗帘。眼光凝实看向漆黑夜幕,似是看透一切,重回夕阳一样,眼中熠熠生辉。《滕王阁序》的精彩,从这里起步!
“好!”果然,古臻江默与众人全部拍案叫绝,心中激动久久不能平静。小丫头不被外物所扰,依旧笔墨精研。
“好一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此言大善!”
“取自“落花与芝盖同飞,杨柳共春旗一色!”只是心念所想,文工雕琢皆胜之数筹,远超前人啊!”
“取自庾信却超越庾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
百般夸耀,方文并未放在心上。这些人很难让他的心境产生波动!
“方小子,而后都是此等,可入千古啊!”古臻哈哈大笑,心情很是畅快。
圣上派遣他来时,他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的。至多颁布圣谕之后,有几人呈上佳作而已。再好一点,能有一篇拔尖之作。别说江州才子,恐江州文人都只是这水准了。
哪能想到会杀出此等鬼才,简直万古难求!这下,终可不负圣恩!
“江州有方文,千古大幸!”秦老更绝,简直在捧杀他。即便这样,还是引来所有人的点头。
“方小子,下面呢?”
“快快道来,快快道来!”
“应当记下来!”
无论名宿或是才子,纷纷快速研墨,提笔等待方文下文。一时间,墨香四溢。
“写完了吗?”没管他们,方文只是柔声的询问若儿。
“嗯!”
“那就好!”握了握手掌,方文朗声再道。
“遥吟俯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没人再敢言语,都是下楼中除了窗外的风声,就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此段颇长,方文怕小丫头一时间记不住,故而多说了几遍。有心算无心,也是等了在场之人吧。他们的字不用刻在碑上,所以写的不必太过认真。下笔如飞之下,很快就超过了若儿。半刻钟之后,人们都停下笔来,等着小丫头结束。
“不要着急,慢工出细活嘛!”若儿明显焦躁了一些,方文急忙劝慰。都怪这些老家伙,瞎添乱。
“可是不能让前辈们久等”若儿又抹了一把香汗,柔声道。
“没事,你写不完我想不起来下面有什么!”
人群脸色一黑,嘴唇蠕动了一会,可终究没说出来。现在方文就是祖宗,他说啥就是啥,千古佳文在此,就让他嚣张一会。
古臻苦笑,敲了敲桌子:“莫不是我们所有人,还比不得你这小丫鬟吗?”
“我家丫鬟的字可是要镌刻到石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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