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冯师兄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如今师父不在,守正一脉的门人就剩下我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守正一脉的门人是要主动挑起大梁的。
在过去,我总觉得自己很行,这些年跟着师父练功,普通的邪祟、邪尸,应该都不在话下了吧。可此时,这样一份重担毫无征兆地落在我的肩上,我突然意识到梁子他们的命现在都攥在我的手上了,心里就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里除了我们这些人,在西北方向的帐篷里还有两个五花大绑的俘虏。
先不论这些俘虏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论他们到这里来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作为守正一脉的门人,我现在都有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我师父说过,在邪祟面前,人就是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梁厚载见我一直盯着西北方向的那座帐篷,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他给了我一个眼神,然后就走出了人群,朝着那座帐篷飞奔了过去。
梁子带来的那些人中,绝大多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没有一个人多嘴去问,在梁厚载跑出去的我就发现,如今在篝火堆的每一个方向都有人在持枪戒备,他们围城了一道圆形的人墙,将我、庄师兄还有冯师兄围在其中。
其中还有两个人给梁厚载做好了掩护,他们端着枪,枪口正指着梁厚载的两侧。
梁厚载很快进了帐篷,接着又拖着那两个俘虏奔了出来,就在梁厚载冲出帐篷的那一刹那,在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帐篷附近陡然出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阴气。
我有心想帮梁厚载,可我离他太远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在阴影中快速浮现出来。
还是那两个帮梁厚载打掩护的战士扣下了扳机,两声清脆的枪响之后,有一颗子弹打在了帐篷上,另一颗打在了草地上。
由于那个身影和梁厚载之间的距离太近,加上夜间的视线比较模糊,那两个战士如果贸然朝着那个身影开枪,极容易误伤梁厚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鸣枪警示。
梁厚载反应也快,就地打了个滚的同时,从怀里摸出两张符,反手就朝身后扔了出去。
自从经历了铜甲尸那次的事之后,梁厚载就习惯于在身上带几张驱邪镇阴的灵符。
可灵符飞出去之后,那个红色身影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了,连同空气中的阴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厚载也不敢耽搁,倒拖着那两个俘虏,拼尽全力朝我们靠了过来,等他来到人墙外围的时候,梁子和大伟赶紧上去帮忙,将俘虏拖到了火堆旁。
那两个俘虏此刻都是醒着的,只不过被堵了嘴,暂时说不出话来。
我问梁厚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了吗?”
梁厚载摇头:“没看清,不过应该是邪尸,它身上有股子尸臭味,虽然很淡,但的确是有。”
冯师兄扯出其中一个俘虏嘴里的东西,问他:“刚才那是什么东西?你们之前应该见过吧?”
俘虏的嘴就是用布条堵住的,用这种方式堵嘴,通常要堵得很深很满,在将舌头彻底压住的同时,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导致呼吸不畅。
那个俘虏先是长长地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缓了缓才说:“是个……是个穿红衣的厉鬼。”
看得出来,他此刻的表情异常紧张,似乎也是对林子里的脏东西非常惧怕。
我又看了梁厚载一眼,梁厚载皱了皱眉头,说:“确实有尸臭,我应该没弄错。”
梁厚载的话我当然是没理由怀疑的,可如果那东西是邪尸,它是怎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呢,这样的事,好像只有鬼物能做到吧?可如果它是厉鬼,身上为什么会有尸臭?
不管是什么样的灵体,身上都不会有任何的味道。
这时冯师兄又问那个俘虏:“你们之前是怎么对付它的?”
俘虏摇头:“没办法对付,只知道它好像对二龙湾有着很深的忌惮,从来不会靠近河道。”
冯师兄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问他:“是谁告诉你们,它从来不会靠近河道的?”
那个俘虏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似乎并不打算回应我冯师兄的问题。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我冯师兄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呢?话说这些雇佣兵既然接触过那个所谓的厉鬼,就算了解到了它的一些特点、习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而且从那个俘虏一脸惊慌的表情上看,冯师兄猜得没错,在他们背后,的确是有人指点,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人的身份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那个在挖土机里跳进跳出的人,他最后打出去的那一通电话,会不会就是在和他们背后的高人联络?
其实我也就是想想而已,有我冯师兄在这,这些事还轮不到我来操心,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对付邪祟,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这时冯师兄对我说:“他说那个邪祟从不靠近河道,应该没有骗我们,不然他们也不会守着这么一只邪祟,还敢在河道附近施工。只不过,之前师叔用罡步镇住了河道的阴气,导致这里的风水气场发生的变化,之后那只邪祟会不会靠近河道,不好说。不过我想,二龙湾墓口的气场,对于它来说应该还有有些震慑作用的。”
我看了眼不远处的篝火,又转身望了眼二龙湾的河道,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
不管那只邪祟到底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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