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枚看起来有年头的铜锁,在锁的两面各有一张人脸。说是人脸,其实又不太像,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锁上的图案已经不太清晰了,只能音乐看出“脸”的轮廓,只不过在眼睛的位置用凿子凿出了两个很深的小洞,格外的清晰。
看到那双眼的时候,我仿佛有种错觉,好像李老太太正在死死地盯着我。我想,我爸当时肯定也有类似的感觉。
就听李老太太在旁边对我爸说:“你把这枚铜锁挂在门梁上,从今以后,邪祟就不敢进你们家门了。行了,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你以后有什么事啊,在楼上喊我一声就行,楼上楼下的跑,怪麻烦的。”
我爸将李老太太送出门口的时候,本来看她年纪大了,想扶着她下楼,可李老太太拒绝了,说自己还没老到那个地步,不用别人搀扶。
她下楼的时候,脚步确实很稳健,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太太走路时的姿势,总给我一种很僵硬的感觉。
目送李老太太走远了,我爸才关了门,从后阳台找了钉锤,打算把铜锁钉在门梁上。
我爸朝着门框上砸钉子的时候,我妈还忍不住说了句:“我咋老觉得,这个李居士挺邪乎的呢?”
我爸钉好了钉子,又把铜锁挂上去,才转过头来对我妈说:“我也觉得这人挺怪的,不过我就寻思着吧,可能他们这种人都是这样,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老柴头的时候吧,当时我觉得老柴头也挺怪异的。”
我妈看了眼门梁上的铜锁,没再说什么。
我也正抬头看着那枚铜锁,当它被挂在门梁上的那一刹那,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整个人一下就变得迷糊起来,昏昏沉沉的,我记得之前好像想跟我妈说什么话来着,可这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敲窗户的声音果然没有出现,我一觉睡到大天亮,起床的时候还感觉没睡够似的,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
不只是我,我爸起床之后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抽烟,可这天早上,我却看见我爸把烟拿反了,他嘴里叼着烟头,用打火机把过滤嘴给点着了,而且我爸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不对劲,就坐在床上,右手夹着烟,左手抱着烟灰缸,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明明知道他把烟拿反了,也懒得去提醒,当时的感觉就是特别懒,不管是身子还是脑子,都懒得动。
快七点半的时候,我爸草草收拾了一气就出门了,刚到门外的时候,我爸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转过头来问我:“昨天晚上没事吧?”
我眼皮都不想抬,胡乱点了点头,说:“没。”
我爸这才松了口气,匆匆下楼了。我还听见我爸下楼的时候,一个人在楼梯口念叨着:“看样子,这个李居士还真是挺灵验的。”
我爸走了以后,我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至于电视上演得是什么,我不知道,就是盯着电视发呆,稍微动一动脑子就觉得特别累。
今天的太阳很好,我只能把阳台上的窗帘全都拉上,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特别不想见到太阳光,总觉得阳光特别刺眼,晒在身上特别得热。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待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我妈回到家,她才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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