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我师父在我耳旁说:“这片竹林,是咱们寄魂庄的守护林,里面一些布置,都是按照奇门遁甲来排布的,出口在生门。等会你跟着我进去,一定要把我走过的路牢牢记在心里,记住生门的位置。”
师父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也没怎么在意,心想反正以后都有师父领着,记不记的,也没所谓。
过了一会,夏师伯回身朝我们招了招手,然后就进了竹林。
说来也怪,我明明是眼看着夏师伯进了竹林,可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就看到不到他了。
不只是夏师伯,赵师伯和另外两位师叔也是这样。
庄师兄和冯师兄则守在入口,似乎并不打算进去。
直到师父带着我进了竹林,我才忍不住问师父:“庄师兄他们不来吗?”
“他们还要去联络其他人。”我师父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指着我身后说:“进入竹林以后,要想找对路,要先找到七座山头……别走神!回头看!”
我心里刚才还在想夏师伯他们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被我师父这么一吼,我才回过神来,赶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
透过竹林间的缝隙,我就看到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有一座孤孤的小山峰,因为离得远,我看不清楚细节,只是觉得那座山的山头非常窄,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锋一样,远远地立在那里。
就听我师父对我说:“进了竹林,你每走十步,都要回头看一看,如果这样的山峰在你正后方,就走对了。”
说完之后,师父带着我继续向前走,他走出来的路线十分复杂,有时候是直着走,有时走曲线,还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师父是在带着我往回走。这么复杂的路线,我肯定记不住啊。
一边走着,我师父还不时给我讲解,哪个方向是休门,哪个方向是伤门,哪个方向是杜门,还给我讲竹林中迷阵的布阵手法,我一个字都没听懂。
每走一段路,师父都会让我回头看一看,每一次,我都能透过缝隙,看到一个尖锐的山峰。
可我心里又不禁奇怪,竹林这么密,我师父是怎么知道哪里有缝隙,又在哪里能看到那些山峰的?
快走到生门位置的时候,我师父才对我说:“奇门遁甲这门功课,你以后也是要学的,只不过这一道传承,在咱们这一脉只求粗通。你赵师伯和冯师兄,才是奇门布阵的高手。”
就在师父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我走出了竹林,这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是一片年代久远的古代建筑。
过去,我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那些古代的房子。可电视上的那些房子啊宫殿啊,和眼前的这些又不太一样。
这里的建筑物基本上都是黑色的瓦、蛋黄色的墙,在墙壁上,能很清楚地看到粗大方木搭建成的建筑骨架。
这些建筑和电视上的古建筑相比,少了几分精致,但却给人一种恢弘大气的感觉。
就听师父对我说:“这就是寄魂庄。从汉代至今,也有两千年了吧。这些年,经过咱们寄魂庄门人一代代地维护和修葺,寄魂庄才有了如今的样子。有道啊,过一会你就要入师族谱了,从今往后,这一片地,就是你的根!”
我师父说这番话的时候,言语中似乎有着很多的感慨,我虽然不知道师父此刻在想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寄魂庄对于师父来说,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这样的意义,远远不只是门派、传承这么简单。
师父带我进入寄魂庄的大门之后,正午的太阳毫无预兆地暗淡下来,周围还起了淡淡的雾。可我回头朝着寄魂庄外看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和里面不一样,是一片很明朗的天空。
我就问我师父:“为什么庄子里这么暗啊?”
师父笑着回应我的话:“在寄魂庄的地下,有一口灵泉,里面的灵韵浓厚,激起的这层雾气,挡住了一部分阳光。可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些灵韵吸收月光的精气,又会让寄魂庄比外面更加明亮。所以啊,在这里,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区别。”
我环顾着寄魂庄里的景色,外面虽然是正午,可在这里,却像是清晨,又像是日暮,那些宽阔的建筑被薄雾笼罩着,给人一种十分飘渺的感觉。
师父带着我,一直来到了庄子中央的一座大房子里,夏师伯他们早就到了,正在屋里等着我们。
我们进屋之后,夏师伯让我先坐下等着,他则和我师父还有赵师伯去请师族谱。
在寄魂庄里,所有人对于先辈留下的东西都是很尊重的,当我师父他们从隔壁小间出来的时候,刘师叔和柯师叔也是一脸的恭敬。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我的柯师叔,他的确是双目失明的,可我又总感觉他好像什么都能看得见,连走路都不用人扶,而且他每次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都是面朝着对话人的方向。
我师父从小间出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个很宽大的卷轴,他把卷轴放在屋子正当中的桌子上,朝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夏师伯和赵师伯分别抓着卷轴的两端,轻手轻脚地将卷轴展开。
这时我才发现,这一部卷轴是用布织成的,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布,它看上去像是很结实的帆布,但比帆布要细致很多,上面还隐约泛着一层很柔和的油光。
这就是寄魂庄的师族谱,一世祖的名字用小篆写在卷轴的最顶端,后面依照一代代人辈分被分成了三列。
属于屯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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