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虚度这四年的时光,有人疯狂地谈恋爱,有人疯狂地打游戏,也有人无聊透顶地天天呆在宿舍里。
有一次我和一个舍友聊天,我问他用这样的状态生活,时间岂不是全都被浪费掉了?可他却说:“我这是休养生息,用四年时间养精蓄锐,毕业以后更好地应对社会。”,而我竟无言以对。
其实我也算是大学中游戏大军的一员,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也沉浸在了那一款整整影响了一代人游戏里,每天下副本、打战场,每周公会活动我都是第一个到的。
网瘾这个词,也是在那一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过很快,随着数字信息全球化进程加快,这个词汇也渐渐被淡化,如今已经几乎消失了。
那一年,我一直处在一种玩命学、玩命玩的生活状态里,每天睡六个小时,两个小时练功,八个小时学习,六个小时打游戏,不管哪一件事都是全身心地去做,不中断也不休息,将每天吃喝拉撒的时间压缩到两个小时以内。
现在想一想,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疯狂。
零七年年末的时候,庄师兄又给我打电话,让我尽快将四个学年的课程全都修完,因为到零八年六月份以后,我师父就已经去世整整两年,我将在那一年的七月份正式继任守正一脉的掌派,以后恐怕很少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了。
庄师兄说,我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大学,别到毕业连学位证都拿不到。
用一年的时间学四年的课程,我当然不可能做到,当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赶进度,能多学一点就多学一点,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耽误我每个星期的公会活动。
那时候我也在游戏里认识了很多很有意思的,这些人中有一些也融入到了我日后的真实生活中,不过他们和我正在讲述的这些故事关联不大,我在后文中提到他们的机会应该不会太多。
值得一提的是,我刚上大学的这一年里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仙儿自打我给师父守丧开始,就回了东北老林,说是要回家省亲。
说话你在老林子里还有亲人吗,据我了解,一般的野生动物最能活的也就是活个几十年,您老人家都好几百岁了,那些亲戚朋友还有健在的吗?
直到我走进大学校门以后才知道,仙儿在老林子里逛了一圈就跑到罗菲那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她那段时间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记得,大概是零八年年初的时候,我在郊区买了一块很小的场地,建起了一个小工作室,我偶尔会采购一些木材,在这里打几口棺材,也垒了池子,用来制造草纸。
零八年三月份,冯师兄在我的老家帮我盘了一间店铺,说我以后就是守正一脉的掌门了,需要一个不大不小的门头做做样子,毕竟对于很多行当里的人来说,我算是一个生意人。
至于我师父为什么没有做这样一个门面,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师父的名气够大,不需要了吧。
零八年四月,冯师兄将我在老家的门面房打造成了一家银饰店,五月份,我接到了胡南茜的电话,她那边有一个不错的生意,但我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寄魂庄继任我师父的位子,我怕时间会有冲突,就放弃了这个单子。
当时阎晓天已经从胡南茜的生意圈里彻底退了出去,我退单的时候,胡南茜显得很为难。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直到零八年六月之前,生活中的琐碎事非常多,但这其中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庄师兄和冯师兄帮我打理的,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学习和游戏上。
六月中旬,我回到寄魂庄继任守正一脉掌门的位子,和阎晓天的继任仪式不同,我们守正一脉继任讲究一切从简,我也只是在师族谱上将自己的名字描成了红色,又和夏师伯、赵师伯一起吃了顿饭,继任仪式就算结束了。
回到学校以后,我原本还想像过去的一年中那样过日子,可就在我返校的第二天,庄师兄的一通电话又将我从正常人的生活中拖了出来。
我记得很清楚,庄师兄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大概是早上八点左右,那天上午没课,我晨练结束以后原本打算去图书馆借本书,当我快要进入图书馆大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我接起电话,电话另一边立即传来了庄师兄的声音:“厚载到你那边去了,他大概九点多钟到,你去火车站接一下站。”
听到庄师兄的话,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问:“厚载要来?他怎么没跟我说呢?”
庄师兄叹了口气:“他手机欠费了,车票钱还是我给他汇过去的。我说你这一年到底怎么回事,厚载一个人在北京边打工边上学,饥一顿饱一顿的,你也不问问。”
平时我也经常和粱厚载通电话的,但他从来没提这些事啊。可被庄师兄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些年生意赚的钱全都在我的手上,师父去世以后,粱厚载的学费和生活费确实应该由我来承担的。
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而且一忘就是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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