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厚载叹了口气,摇头道:“除非你找到灵媒的源头,否则根本无法破解。在夜郎族古巫术里,有一种补命术就和这个非常相似。”
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源头好找吗?”
粱厚载依然摇头:“这些灵媒都是些深山里的邪神,谁知道它们藏在哪个深山老林的哪个犄角旮旯里,除非施术的人告诉你他施展的是什么样的巫术,请的是哪里的邪神,不然的话,这个诅咒肯定要跟你一辈子。”
我将在校门口险些被车撞到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对粱厚载说了一下,也说了有黑影从车门里飞出来的事,最后问他:“如果除掉那个黑影,能破解这道巫术吗?”
粱厚载:“不行的,你看到的那道黑影,只是邪神的一小部分力量,你除掉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永远没个头。”
在行当里混迹了这么些年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碰到无法破解的术法。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问粱厚载:“你说的邪神,到底是什么东西?”
粱厚载想了想,说:“一般来说,邪神不是某个特定的邪祟,而是一股很庞大的炁场。比如说古战场吧,有些古战场因为位于深山中,士兵死了以后阴气、尸气和怨气都散不出去,时间久了,这些炁场就像是经过了发酵一样,会扭曲、变质,最后糅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庞大炁场,这样的炁场,就是巫术中提到的邪神。”
我无奈地笑了笑:“那还真是不太好办啊,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咱们还是先找到施术的人再说吧。”
“不行,一旦中了这种诅咒,只要诅咒还在发挥作用,你永远找不到施术的人。”粱厚载摇头道。
从刚才开始他就不断地在摇头,弄得我都有点烦了:“我靠,那这个术岂不是完全无解了?”
粱厚载:“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破解不了你身上的诅咒,但我应该有办法让它暂时失效果。”
我挑了挑眉毛:“什么叫应该有办法?”
粱厚载则皱了皱眉头:“这一下我恐怕也要用巫术了,可这些年,我虽然已经把师父给我的那本书吃透了,也仅仅是理论上的东西都懂了而已,从来没实践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问他:“那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沉思了片刻,摇头。
“唉,反正不管能不能成功都要试一试了。”我从桌子上拿了一双筷子递给他:“咱们先吃饭,吃饱了以后,该怎么干怎么干,我全力配合你就是了。”
我和粱厚载吃饭时的样子虽然没有刘尚昂那么夸张,但速度都很快,我也知道吃饭太快对身体没有好处,可对于我们这种从小就一直坚持晨练,为了能赶上上学而不断压缩早上那点时间的人来说,吃饭快,实在是一件没办法的事。
吃完饭以后,我就开始收拾桌子,而粱厚载则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当我洗完了碗筷从厨房里出现的时候,就发现茶几上放了一盒朱砂,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那玩意儿看上去就像是被涂成黑色的柿子饼。
我拿起一个来看了看,越看却觉得像柿子饼,于是问粱厚载:“这东西是柿子饼吗?”
粱厚载点了点头:“是用还没熟透的柿子做成的,上面涂了墨汁和炭灰。”
没想到这东西真的是柿子饼。
这时候,粱厚载又从行李中拿出了一个罐头瓶子,里面装的是一种黄颜色的粉末。
我又问他:“瓶子里装的是……雄黄?”
这一次粱厚载摇了摇头:“不是,这东西在夜郎的古巫术里叫做‘活粉’,还有一种和它对应的‘柴粉’,不过咱们现在用不着那个。”
说到这里,粱厚载突然打住,冲我笑了笑。
我知道,这种粉末在他的传承中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能再向我透露更多了。
他将那个罐头瓶放在茶茶几上,然后就开始在房子里转悠,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问他需不需要帮忙,他也只是摆摆手,说声“不用”。
粱厚载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我觉得他好像是在计算屋子的面积,就朝她喊:“八十平。”
粱厚载愣了一下,问我:“什么?”
我说:“这房子去掉公摊是八十平。”
粱厚载“嗯”了一声,又说:“我在估算外围周长。”
在这之后他又转了几圈,期间还用脚步测量了一下每块地板砖的大小,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回到旅行箱前,从中取出了一张干净的宣纸,先是从罐头瓶里倒出一些黄色粉末,又按照某种特定的比例将朱砂掺进去、搅匀。
等宣纸上的混合粉末远远看去完全变成了桔黄色,粱厚载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印着。
布包里装的是一颗很长的犬齿,齿刃十分锋利。
粱厚载将这枚犬齿小心翼翼地放在宣纸上,而后抬起头来对我说:“道哥,我只能让邪神的炁场有来无回,可要镇住它,还是得靠你。”
我问粱厚载需要我做什么,可他却在说完话以后就闭上了眼,专心念起了听不懂的咒文。
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粱厚载刚开始只是低吟,后来,他又以一种奇怪的旋律将这段咒文“唱”了出来。
也许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唱”吧,只是他的声音忽高忽低,音调也在高亢和低沉中不断变化着,以至于形成了类似于歌声的韵律,或者说节奏。
五分钟以后,粱厚载突然睁眼,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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