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就这么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看着地面,有时候,他停下来,伸出一只脚用力地踩踏地面,我完全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过了没多久,老杨再次停了下来,他伸出一只脚,用前脚掌用力踏了一下地面,地下立即传来“乓”的一声,那声音很空洞,地面以下是空心的。
老杨指了指他刚才踩踏的地方,对仉二爷说:“应该就是那个地方。”
仉二爷立即走上前,一拳砸在了地面上。
又是磅的一声,这次的声响同样空洞,可音量却比刚才大了很多。
仉二爷皱了皱眉头:“比我想的要结实不不少啊。”
老杨在他身旁说:“南山那边也是这样,洞口的土壳又厚又硬,拳头哪能砸得开啊。”
仉二爷冲老杨笑了笑,而后深吸一口气,又是一记重拳夯在了地面上。
这一拳不管是力道还是速度,都比之前的一拳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一米之内的黄土都被震了起来。
受到仉二爷的重击,地面先是微微下沉了,一秒钟后,出现下沉的那片区域快速下陷,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将近半米宽的大洞。我离洞口四五米远都能听到洞口的风声。
仉二爷趴在地上,将头伸进洞口看了看,接着又爬起来,拳头像雨点似地砸在了地面上。
先是一连串“吭当吭当”的闷响,紧接着地面上开始一块一块地下陷,洞口不断扩大,直到它的直径差不多到了两米左右,仉二爷才收了手。
老杨直接看呆了,他愣愣地盯着仉二爷,半天说不出话来。
直到仉二爷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下去,他才回过神来,蹲在洞口前仔细观望起来。
我也来到了洞口处,洞内黑漆漆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老杨观望了一下,松口气似地说:“还行,应该是一样的。”
我忍不住问他:“什么是一样的?”
老杨抬头看着我,向我解释道:“在村子里,上一代的老人管这种洞叫天井。几十年前南山那边也挖出来一口,我和几个同辈人下去过,就发现啊,这些天井的井道里有很多石环,顺着石环往下爬,就是走到崖底。也忘了是谁说的,说大崖这边也有这样一口天井,过去一直以为是谣传,没有想到是真的。”
我有些疑惑:“不是说,要去大崖底部,需要搭建天锁吗?”
老杨:“没的错,这口洞叫天井,井里头的石环,就是天锁。不过那些环环难找得很,我年轻的时候经常爬山崖找草药,在这种事上面,我懂行。”
之前杜康说,只有老杨这种村里的老人才知道如何搭建天锁,原来天锁根本无需搭建。
因为洞里太黑,我就唤来了刘尚昂,问他要了一个手电。
我打开手电,让惨白的光束在洞壁上扫了扫。马上就要进入邪神的地盘了,山头上几乎没有任何植被,可洞壁上的植被却不少,我一边用手电扫着洞壁,一边仔细地观察,可无论怎样都看不到老杨口中的“石环”。
这时老杨伸手指着洞壁,对我说:“看,那里就有一个环环。”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废了好大力气才从杂草丛生的洞壁上看到一个环状的东西,可那玩意儿根本就是绿色的,几乎和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老杨提醒,我就是拿望远镜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我抬起头,望向了刘尚昂。
刘尚昂明白我的意思,立即冲我摇头:“道哥你别看我,这种活我可干不了。虽说我视力比你们好,可那是极限视力,看得远而已。”
原本我还在想,如果有人能胜任寻找石环的工作,老杨就不用跟着我们一起下去了,现在看来,老杨还是非去不可啊。
这时老杨还对我说:“天井里头滑得很,只能靠这些石环来借力。如果我再年轻个十几岁,可以在前头走,给你们指着路,可是现在,我怕是爬不动咯。”
仉二爷:“我背着你下。”
其实老杨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但他不好意思说,就换了一种措辞,听到仉二爷的话,老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按照老杨原本的意思,他和仉二爷先下,我们再下,另外我们得给他一支手电,在我慢往下走的时候,他抬起头来,用手电帮我们照出石环的位置。
但粱厚载说,如果老杨在下方,我们入洞以后,可能会出现落泥,他抬头指路的时候容易迷眼。所以他和仉二爷应该最后进洞,从上方为我们指明石环的方位。
我第一个进洞,老杨先将手电光打在石环上,然后我再根据光束照射的方向移动手脚。
在我之后,刘尚昂、杜康也一一下来,粱厚载在杜康身后,而仉二爷则处在队伍的最后方。
每下来一个人,我都要向下移动一段距离,老杨的光打得很准,光束每次都能精确地落在我脚下的石环上。
事实证明粱厚载的策略是正确的,当我头顶上的人移动的时候,大量的湿泥混合着破碎的植被落了下来,如果老杨在下方指路,他抬起头来以后可能根本睁不开眼。
由于寻找石环是件非常消耗时间的事情,我们的移动速度十分缓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感觉到胳膊已开始发酸,刘尚昂则停了下来,在天井里喊:“先休息一下吧,不行了,胳膊快脱臼了。”
我站在石环上,活动了一下左手,回应道:“休息二十分钟,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压缩饼干和能量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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