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老杨说:“咋能那么容易死咯?我看你和鬼娃有缘,仉老哥不是说,你们那一脉,也分阴阳两支的吗?”
被他这么一打岔,我心里的紧张也跟着烟消云散了。我眨了眨眼,问他:“仉二爷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老杨说:“就是昨天吃饭的时候嘛。”
哦,对了,当时我一直在琢磨晚上会做梦的事,没注意他们都说什么了。
不过我立刻就明白老杨为什么这么急着向我推荐鬼娃了,他是希望鬼娃离开山村以后能有一个靠山,而他选中了我。
我冲老杨笑了笑,说:“杨大爷,你是怕鬼娃跟着我们走了以后,没人照顾他吧?”
听到我的话,老杨当场愣了一下,之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对他说:“只要我们将鬼娃带出去,就一定会照顾他的。到时候,你跟着我们一起走,看得出来,鬼娃对你很依恋。”
老杨叹了口气:“一直和我相依为命,咋能不亲我哦。唉,鬼娃儿有福气啊,你们都是好人。”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又拿了一些压缩饼干,也拿出了水壶,打算简单吃点东西。
这时候,老杨又笑着对我说:“刚才,我确实就是怕鬼娃儿出去没人看,呵呵,没想到一下就被你看穿咯。本来还觉得,你一个后生想不得那么多。哎,你的年纪比我大还是比我小,我听仉老哥说,你们这个当当里头有好多人,都是看不出年纪哩。”
我笑着说:“那你觉得我今年多大?”
说实话,这句话一脱口我就后悔了,就我这长相,老杨肯定会把我猜老了。
老杨沉思了一会,试探似地问我:“你今年,没有四十吧?”
听到他的话,我差点吧嘴里的饼干沫全喷出来。
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顺过气来,对老杨说:“我再过几个月才二十一。”
老杨沉默了好半天,才刻意展开了笑容,说着:“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说完,他就再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我吃着压缩饼干,也没再说什么。
这样的冷场持续了整整一下午,在此期间什么事都没发生,看来理论成为了现实,邪神确实没有发现我们。
直到夕阳西下,太阳的顶端沉入群山之间,我拿出了剩下的三张封魂符,将它们贴在了树干上。而在此之前,我感觉到崖壁那边的邪神炁场再次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贴好最后三道封魂符,我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午夜十二点来临的那一刻,邪神的炁场将彻底疏通完毕,我身上的诅咒也就解开了。
在这之后,我就带着老杨朝着山下走,我打算提前回村中心等待其他人汇合。
可当我带着老杨走下山坡的时候,却发觉西边的邪神炁场已经大量淤积。虽然我阻断了炁场的回旋,却依旧没能让邪神的炁场通过峡谷流通出去,此刻,从山谷向西流淌的邪神炁场全部堆积在了峡谷之中。
这时粱厚载也从南山那边走了过来,他也察觉到了峡谷中的邪神炁场十分浓郁。
他一边朝我这边走,一边远远地问我:“炁场没散出去吗?”
我点了点头:“都堵在峡谷里了。两山之间可能有什么东西。”
粱厚载:“现在怎么办?”
我说:“咱们俩过去看看。瘦猴,你和杨大爷在这等我们。”
刘尚昂立即凑到了老杨身边,而我和粱厚载则朝着峡谷那边摸了过去。
进峡谷之前,我们完全感觉不到风,可进了峡谷,却发现风势很大,炁场向西流,风却是向东吹,这极不合常理。
我身子宽,风阻也大,走起来非常吃力,粱厚载干脆躲在我身后,避开风力的同时,还在后面推着我向前走,这样一来,我们就是用两个人的力量抗一个人的风阻,行进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来到峡谷中央,我感觉到炁场的流动出现了变化,于是停下脚步,顶着大风遥望。
按照我先前的设想,炁场进入峡谷以后,应该是在峡谷的尽头被分成了两股,一股绕着南山盘旋,另一股绕着北山盘旋,只要断了这两条回路,峡谷中的炁场只要淤积到一定程度,就会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快速倾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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