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避开涡流,继续朝着螺旋道的更深处游动,后来,我又看到了几个相似的涡流,它们和之前那个涡流一样,除了能将“鱼鳞”卷成一股,却对其他区域的水没有任何影响。
水压变得越来越大,我能明显感觉到呼吸困难,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之前刘尚昂提到了“氮醉”,我不知道所谓氮醉症状将会是怎样一种的状态,但我知道,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潜水经验的人来说,如果继续深入,极可能会出现危险。
当我再一次回过头去看耿师兄的时候,就见耿师兄快速游到了我面前,他指着螺旋道的顶部,朝我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没理解他的意思,就用手划了一个问号。
耿师兄比划出一个拱门的轨迹,又朝我伸出两根手指。
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想说,让我留意螺旋道的顶部,在那里我会发现三个出口,只有第二个出口是活路。
我点了点头,继续向前游动,同时将手电的光打在了螺旋道顶端的石壁上。
由于水变得清晰起来,我也看清了石壁上的浮雕,这些浮雕常年泡在水中,早已被腐蚀得不成样子,但还是依稀看出那是一些小篆体的文字。
过了一段时间,我在顶端石壁上发现了第一个洞口,在洞口周围有一股不算太强的吸力,螺旋道中的水从这个地方被缓缓吸了出去。
我回头看了耿师兄一眼,耿师兄摇了摇头。
很快,我又找到了第二个洞口,这个洞附近没有吸力,周围的水是静止的,而在我视线所及的正前方,还有一道很粗的涡流,大量“鱼鳞”顺着那道涡流翻转下沉,我估计,涡流上方应该就是第三个洞口了,那些“鱼鳞”就是从那个洞口中出来的。
耿师兄游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又指了指我头顶上的洞口,示意我钻进去。
洞口很狭窄,我只能解下压缩瓶,将它提在手上,很费力地钻了进去,好在这个洞很浅,我游了两三米左右的距离就从洞口另一端钻了出来,用手电打了打光,就看见前方有一个斜坡,而我的头顶上方则隐约有波光反照。
等耿师兄他们出来以后,我就朝着斜坡那边游了过去,顺着斜坡爬行了一段距离,总算是出了水面。
水压消失,我就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但没急着摘下呼吸罩,等身体稍微暖和一些之后,我开了天眼,仔细查探着这里的炁场变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烈的阳气,同时淤腐气息也有些重,无法确定空气质量怎么样。
这时刘尚昂从防水袋里拿出了一个仪表,他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又看看表盘,随后才摘了面罩,关上压缩瓶的气阀。
见到他的举动,我们几个才一一摘了面罩。
仙儿取出了狐火灯笼,幽绿色的火光立即将大片区域照亮。
这是一个由天然洞穴改造成的墓室,大量钟乳石被拦腰切断,经过岁月的侵蚀,断口周围已经变得非常光滑,地面上堆积着厚厚一层“鱼鳞”,空气中弥漫着很重的霉烂味道。
在墓室的正中央还陈放着一口棺材,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口黑石棺。
耿师兄看着墓室中央的黑石棺,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螺旋道末端还连着一个九耳墓……镇在墓底的东西一定非同一般啊。”
九耳墓?可我只看到了眼前这个大墓室,却没有看到耳室啊,在墓室的四周,也没有其他的出口。
一旁的粱厚载也疑惑道:“耳室呢?”
耿师兄一语不发地走到黑石棺那边,围着棺材踱起了步子,他还没来得及脱掉蛙鞋,走路的时候岔着腿,看起来非常怪异。
在黑石管附近转了两圈之后,耿师兄就将脸贴在了棺盖上,我怕他出意外,就脱了蛙鞋,从防水袋中取出青钢剑和番天印,跟到他身边。
耿师兄的耳朵紧贴着棺盖,用手在棺材上敲打着,我站在他旁边,就听能到棺材中传来一阵空旷的回音。
这口黑石棺的底部,应该连着一条暗道。
我问耿师兄:“开棺吗?”
耿师兄摆了摆手。
片刻之后,他又换了一个位置,再次敲打棺盖,这一次,棺材中传来的声音却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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