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晓天停下了脚步,远远望着魏老头。
魏老头一路小跑地来到我们跟前,一眼看到了仉二爷,立即拱手作揖:“仉二爷也在呢?”
仉二爷似乎不怎么喜欢他,也没做出回应。
完了魏老头又对闫晓天说:“养尸人那边来了消息,说是请咱们这边的人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咱们商量。我看他们挺着急的,掌派,咱们这次派谁去?”
闫晓天:“估计是为了勾魂使的事,你去吧,处理这种事,还是你比较在行。”
魏老头先是“诶”了一声,随后又看看我、看看闫晓天,问:“听曹长老说,掌派打算稀释长老会的股份啊。”
闫晓天点头道:“打算把他们的股权压到一成以下,你的那一成原封不动。”
听到闫晓天的话,魏老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赶紧作了个揖就离开了。
我望着魏老头快要消失在小道尽头的背影,对闫晓天说:“当初赵德楷将百乌山搅得鸡犬不宁的时候,魏老头不是他的帮凶吗,怎么你现在好像对他格外照顾似的?”
闫晓天无奈地叹口气说:“魏长老是墙头草这不假,他的人品嘛,也绝对说不上好,可这个人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当初他投靠赵德楷,原本是想分一杯羹,可后来赵德楷的所作所为也让他看明白,与虎谋皮,最终只能是惨淡收场,弄不好还丢了性命。如今在所有长老中,也只有他全心全意地辅佐我,和其他几个长老比起来,老魏算是个好人了。唉,说起那些长老来我就心烦,走吧,去藏宝阁。”
这段路我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到藏宝阁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几个入门弟子正在巡逻,他们应该看到闫晓天了,但没有主动过来打招呼,而是选择换了一条路,避开了我们。
上楼的时候,闫晓天对我说:“这些在藏宝阁附近巡逻的人,通常只是远远地逛游,只在签到的时候才过来一趟,最近这些年,藏宝阁附近总是出怪事,他们也是怕了。”
我说:“我们上一次来百乌山的时候,这里就开始出怪事了吗?”
闫晓天摇头:“是在赵德楷的事解决以后,藏宝阁才变得怪事连连。那一次,为了调查赵德楷,大师父从祖坟里请出了列祖列宗的残魂,我那些祖宗啊,活着的时候被清规戒律压着,死了以后反倒变得自由任性了,他们经常跑出来吓唬在这当班的人,不过有二爷在这,他们大概是不愿意现身的。”
仉二爷在我身后吭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来到藏宝阁二层,我看到楼门外摆着一张很破旧的木头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很厚的本子,旁边还摆着两只中性笔。
记得我上一次来藏宝阁的时候,并没有这样一张桌子。
闫晓天说,每次有门人过来当班的时候,要先在本子上签名,证明自己按时来了,这是当初赵德楷定下的规矩,闫晓天觉得还不错,就保留了下来。
梁厚载走到桌子前,一页一页地翻看那个本子上的人名。
我们几个则到了门前,闫晓天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锁给我看一下。”刘尚昂朝闫晓天伸出手,一边说着:“钥匙也给我。”
闫晓天将铜锁和钥匙同时交给刘尚昂,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刘尚昂仔细看了看锁孔和钥匙,随后指着锁孔附近的两道划痕对我们说:“这是把老锁,钥匙早就已经被磨滑了,按说,不太可能在锁孔周围留下这样的划痕。而且这两道划痕很细,应该是用很细的金属线或者针划出来的——有人撬过锁。”
仉二爷从刘尚昂手中接过铜锁,先是用手指将锁孔周围搓热,又将鼻子凑上去闻了闻,他点了点头,说道:“这两道划痕,一道是前年九月份留下的,另一道,是去年一月初留下的。划痕的味道和钥匙上的不一样,确实有人撬过锁。”
闫晓天猛地皱了几下眉头,他快速跨过门槛,在堆满廉价法器的屋子里巡查起来。
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将几个橱柜一一打开,仔细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什么都没少。”
这时梁厚载抱着那个硕大的签名簿过来了,他将签名簿塞给我,指着其中一页的对我说:“从前年九月到去年一月份,一直是李炳申在这里当班,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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