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在这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闲话,由于聊天的内容十分琐碎,又没有什么重点,我已经很难回想起具体的内容了。
直到朝阳初升,老白头说村里人应该都回村子了,才带着我们离开宅院。
燃烧了一夜的火把已经熄灭,阳光被阴沉沉的天气挡住,无法照进这个位于深山中的老羌寨,让整个寨子蒙上了一层虚幻的色彩,而从座座民宅中扬起的青烟,又让这一抹色彩加重了几分。
我们来到独龙庙前的空地上,村民们早就没了踪影,老白头问我们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回上寨,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是说还要在下寨转转。他于是和我辞别,带着哑姑朝峡谷的方向走了。
直到老白头他们走远了,我才对刘尚昂说:“你悄悄跟上去,盯住那个哑姑。”
刘尚昂也没废话,点点头,立即奔着峡谷那边去了。
梁厚载问我:“你也怀疑哑姑有问题吗?”
我笑了笑:“我是觉得你怀疑她,才让瘦猴盯着她的。不过,既然葬教能在百乌山安插一个魏老头,为什么不能再老白头身边安插一个哑姑呢。”
梁厚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琢磨着,葬教这么多年没找假王大富的麻烦,也许就是因为早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葬教根本不知道假王大富的存在。所以说,哑姑也不一定就是葬教的人。”
“多一分小心也没错。”我目送刘尚昂的身影消失了老寨的阴影里,一边说:“现在已经能确定,罗中行的最终目的地就是太阳墓底的鬼门,假王大富在幻觉中看到的景象,说不定就是开启鬼门的关键。”
梁厚载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可是道哥,你真的相信,记忆这种东西也能遗传吗?”
说起来,在头几年,我也曾不止一次感觉到脑海中好像存留着一道不属于我的记忆,包括当初看到罗菲时的那种熟悉感,似乎也是从这道记忆中衍生出来的。
但我一直以为,那个记忆也许是来自于一世祖或者黑水尸棺。
我撇了撇嘴:“谁知道呢,也许能吧。”
一边说着,我就朝着独龙庙那边走了过去。
之前我一直以为,村民突发变异,极可能和这个古怪的石庙有关系,可推开门之后我才意外地发现,庙里什么都没有,在这里也感知不到异常的炁场。
梁厚载看了看空旷的大堂,对我说:“这地方应该不是个庙啊,估计是寨子里比较有身份的人聚会的地方。”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石砖,压在上面的灰尘已经被发潮。
我皱起了眉头,对梁厚载说:“如果引发村民变异的不是这座庙,那应该就是两寨之间的那条峡谷了。再不然,就是上寨那边的黑水。”
这时候仙儿开口了:“我在村民身上种下梦魇的时候就感觉到,在他们身上,好像有一种不属于他们的气息。后来见了老白头我才知道,那些气息,就是来源于他。”
我没听懂仙儿的意思:“什么气息?”
仙儿就像我解释:“老白头的气息。这么说吧,就是每个村民的身上,都有老白头的气息。他们体内的第二道魂魄,好像都来自于老白头。”
罗菲也插上了话:“可是白大爷的魂魄很完整啊,没看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仙儿也跟着点头:“这就是最说不通的地方了,如果说,村民身上的第二道魂魄全都来源于老白,他的魂魄就算不残缺,也多少有些发虚吧。哎,你们说,会不会是老白的魂魄被复制成了很多份,他自己身上留了一份,其他的全都跑到村民的身子里头去了?”
梁厚载一听就乐了:“你就扯吧,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
仙儿瞪着梁厚载:“怎么就不可能了,那些村民身上就是有老白的气息!”
我怕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就从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仙儿的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也是经她提醒我才想起来,每个人村民的身上,确实都有老白头的炁场。假设仙儿是对的,那么,又是谁复制了老白头的魂魄,将它们注入村民体内的呢?”
罗菲说:“这一带的环境非常特殊,也许是环境导致了白大爷和村民发生了异变,还有之前在上寨那边见到的鬼物也很怪异,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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