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是想让我站起来之后,再想办法摸到梁厚载那边去,和厚载一起设法救其他人。可问题在于,那股拉扯的力量太大,我们滑动的速度太快,就算刘尚昂做出了牺牲,在这么快的移动速度下,我也不太可能顺利到达梁厚载身边。
刘尚昂相信我的能力,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真的是能力有限。
那阵“哗啦啦”的声音已经到了我的耳边,我朝着地面上看了一眼,就看到地上的沙子也在缓缓地流动。
我感觉,它们流动的方向好像不是笔直的,带着很大的弧度。
果然是碰到了流沙,可那股拉扯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沙变得比之前更强,在这种情况下视力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我只能集中精神聆听着周围的声音,同时也仔细感应着附近的炁场。
风声、哗啦哗啦的流沙声,除了这两种声音之外,还有一阵阵沉闷的“砰砰”声,那声音,就像是什么东西受到了重压被挤破了一样。
有一次,破压声突然变得格外响亮,但很快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也就在它突然变强的那一瞬间,我察觉到沙层下方出现了一股淡淡的尸气,虽然它只出现了一瞬间,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呼——
在我的身下的沙层中,突然出现了第四个声音,没等我仔细去辨认这阵声响来源于什么,就感觉身子突然向下一坠,紧接着,风沙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我再次看清了周围的情形,可出现在我视线中的,只有一大片无法被灯光穿透的黑暗。
刘尚昂也晃了晃手电,朝着周围照了照,当他的手电照向我身后的时候,我看到了轻微的反光。
当时我们都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下坠,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抽出青钢剑,一剑刺向了传来反光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锋利的剑刃刺穿了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一种很硬的石头或者金属,青钢剑的剑身刺进去以后,就开始慢慢地变钝,让我们下落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可在我身后毕竟还有五六个人呢,我可不是仉二爷,这么多人的重量,我单靠一条胳膊的力量可支撑不住。
趁着速度还没有完全慢下来,我拎起了刘尚昂,将那两条缠在一起的锁链挂在了青钢剑上,青钢剑似乎知道我要干什么似的,剑锋一触碰到锁链就立刻变钝。
我担心落势停下以后,挂在青钢剑上的锁链会因为两边的重量不均衡而出现滑动,又在锁链上打了个死结,让它们紧紧地缠在剑身上。
几秒钟以后,落势终于被止住了,我和刘尚昂就这么一左一右地挂在青钢剑上,刘尚昂一直抓着自己的皮带,虽说我看不清他现在表情,但我知道他一定很紧张。
我朝着脚下打了打光,手电筒的探照灯光明明能穿透上百米的黑暗,可我朝着脚下打光的时候,却只能看见梁厚载和他身后的大伟,在大伟身后,就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眼看这里也没有风沙,我索性摘掉了面罩,朝着下方喊:“冯师兄、刘大喜、毛小希!”
先是听到冯师兄回了一句:“我们没事。”
接着又听刘大喜在喊:“小毛昏过去了!”
我朝着下方喊:“毛小希什么情况?”
刘大喜:“左腿的小腿骨骨折,昏过去了。”
小腿骨折,恐怕还不足以让毛小希昏过去吧?
我接着喊:“所有人的背包里都有登山锤和等山钉,大家顺着石……”
说道着,我摸了摸身旁的墙壁,触感确实和石头差不错,随后才接着喊道:“顺着石壁往上爬,刘大喜,你能照顾好毛小希吗?”
刘大喜:“没问题,我背着他上去!”
我看了刘尚昂一眼:“你这腰带质量不错啊,这么多人的重量能承得住。”
刘尚昂摘下了面罩:“我有时候真是特佩服你,这会了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往上走吧,再过几秒钟我这腰就要断。”
“大家都小心点!”我喊了这么一嗓子,然后将手电筒别在肩上,拿出登山锤和登山钉,开始沿着石壁攀爬。
刚才为了防止滑动将锁链打成了死结,如今它却成了我的麻烦,我和刘尚昂一左一右地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将它解开。这时候梁厚载都已经爬到我跟前了。
我一边从背包里拿出登山钉,一边问厚载:“那些石碑上写了什么内容?”
梁厚载想了想,说:“都是一些术法,我看到第二个石板上所记载的术法,是一种类似于封魂符的阵法。”
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类似于封魂符的阵法?”
梁厚载点了点头:“这个阵法的效果和你平时用的封魂符很像,而且,布阵的时候需要用到一种咒印,那个印,和封魂符的符印一模一样。”
我说:“也就是说,我们守正一脉的术法传承,有一些的确是出自这个墓穴?”
梁厚载:“极有可能。”
在我和梁厚载说话的时候,刘尚昂显得有些烦躁了:“两位大哥,这种事咱们能不能出去以后再讨论?你们俩也是真有闲心。”
我说:“等等后面的人,大家尽量凑近一点。”
刘尚昂:“这可是攀岩啊,离太近的话是很危险的。”
我朝身后看了看,大伟和冯师兄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刘大喜和毛小希还没有出现,而后我才抬起头来对刘尚昂说:“如果不离得近一点会更危险,就在刚才,我察觉到沙层下方有一股很淡的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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