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比较急,梁厚载在上游,我在下游,我很难游到他身边去,这时候刘尚昂从上游冲了过来,他先是伸出手臂,从梁厚载背后将梁厚载卷住,又朝我伸出了一条腿,示意我抓住他。
我抓住刘尚昂的脚腕,刘尚昂则快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干瘪的气囊,稍一摆弄,那个气囊就在水中膨胀起来。
借着那个硕大气囊的浮力,我们很快回到了水面上,顺着流动的河水朝着下游快速移动。
等水势稍微缓了一些,我和刘尚昂一人拉着梁厚载的一根胳膊,慢慢游到了岸边。
河岸完全是由冰冷的岩石构成的,非常湿滑,我和刘尚昂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带着梁厚载上岸。
厚载落水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屏住呼吸,此时已经处于溺水状态。
刘尚昂立即清了清梁厚载的鼻口,我则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厚载的领子和腰带,将他提起来,用膝盖猛顶他的腹部,梁厚载当时就吐出了大量的河水。
好在他的情况不是太差,还没到做心肺复苏那一步,他就猛地一阵咳嗽,将肺里的水呛了出来。
等梁厚载差不多缓过来了,刘尚昂赶紧凑上来,他一脸担忧地看着梁厚载,小心翼翼地问:“载哥,你现在感觉咋样?”
梁厚载看了看刘尚昂,接着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按说以梁厚载的状态,呛水醒过来以后就不应该再昏迷过去了,我翻开他的眼皮,在彩光的照耀下,厚载的瞳孔出现了不太明显的聚缩。
刘尚昂看了看厚载的眼睛,又抬头看向了我:“轻度昏迷?”
我点了点头。
刚才落水的时候,刘尚昂的面罩就已经不知去向了,这里靠着地河,空气比较清新,氧气含量也更高一些,我看他说话和呼吸都不受影响了,于是也摘下了面罩,对他说:“你那边有没有准备保暖用的东西?”
刘尚昂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将背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又将那些被压碎、泡透的东西一个个拿了出去,最后他拿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
我朝他扬了扬下巴:“这是什么?”
刘尚昂冲我笑了笑:“特制暖宝宝。”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些膏药似的东西,将它们贴在了梁厚载身上。
我站起身来,朝着头顶上看了看。
目光的所及的地方只能看到那些不断飘动的七彩光纱,它们看起来异常的轻柔,如果不是我刚才从从中穿过,我真的会认为那就是一大张发光的浮纱。
邪尸没有追过来,是彩光挡住了它们,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大股尸气堆积在了彩光的另一边。
跟踪我们的人没有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彩光挡住了邪尸,而邪尸又挡住了他的脚步。
我知道那个人肯定是仁青,但不确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也不确定头上的彩光能挡住邪尸多久。
可现在厚载的情况很让人心忧,我也的确不敢再让他经受颠簸了。
刘尚昂也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跟前,小声对我说:“道哥,我咋觉得载哥今天不太对头呢?”
我皱着眉头看向了刘尚昂:“你也有这种感觉?”
刘尚昂点头:“我总觉得进了地洞以后,他干什么好像都慢一拍,就好像有股阻力在挡着他似的。”
我朝梁厚载那边看了一眼,他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着,似乎已没有大碍。随后我又冲刘尚昂点了点头:“厚载今天确实不太正常。”
说完,我的视线又落在了窜流的河面上,没再说话。
可刘尚昂又在一边问我:“邪尸没追过来?”
我摇头:“没有。”
刘尚昂:“后边咱们咋办,朝哪个方向走?”
我指了指地河下游:“朝着那个方向走,阴气的源头在那边。”
刘尚昂:“道哥,你怎么突然……”
我挥了挥手将他打断:“瘦猴,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多话,你不知道下墓的时候不能多开口吗,容易被邪气入体。”
刘尚昂挠了挠后脑勺:“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一进这地方开始,我就心神不宁的,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不只是梁厚载,他也变得有点不正常了,虽说早年下墓的时候,刘尚昂也是特别爱说话,可这个毛病他早就改了,这些年,他在下墓的时候几乎成了我们几个人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怎么这会话唠症又复发了呢?
我盯着刘尚昂看了一会,慢慢环抱起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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