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翡翠山庄,我才看到饭庄里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似乎是打算吃过夜宵再走。
我师父冲进饭庄里拿了两袋包子出来,让我们几个垫垫肚子,之后我们就上了车,由庄师兄开车,驶上了盘山公路。
我和梁厚载吃了几个包子,没多久靠在车座位上睡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冯师兄,庄师兄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闭目养神。
当时的天色已经大亮,车也从盘山的小路开上了一条宽敞的大路。
看着道路两旁的混凝土建筑,我突然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鬼市里的一幕幕还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心里想着那些古老的土房子,眼睛里看见的却是从车窗前一闪而过的高大楼盘,我看到路前方有人推着小车在卖烟,当汽车从他身边闪过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大钞,这又让我想起了出现在鬼市中的那一张张魂票。
仅仅是在鬼市待了这么两天,我竟然觉得自己和外面的世界有点格格不入了。
我师父此时就靠在车窗前望着外面,一脸焦急的表情。
庄师兄睁开眼,转过头来问我师父:“师叔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大理了?是二龙湾那边出问题了吗?”
我师父回了回神,说道:“确实要去二龙湾那边,有学、有义,你们两个把我们送到车站就行了,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冯师兄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别介啊,反正我们也来了,一起去二龙湾吧。小时候经常听我师父提起那个地方,还从来没去过呢。”
我师父皱着眉头,沉默片刻之后,说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这次去二龙湾,是去见我师兄。”
庄师兄本来刚想把身子转回去,听我师父这么一说,又把脸转了回来,一脸吃惊地问我师父:“赵宗典?”
本来我以为冯师兄已经猜到了我们要去干什么,毕竟还是他建议我师父去见何老鬼的。
可庄师兄说出“赵宗典”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却明显看到冯师兄的身子颤了一下,他手握着方向盘,以至于连车身都跟着颠簸了一下。
就听我冯师兄也是满腔惊讶地说:“何老鬼真的知道赵宗典在哪?”
我师父叹口气说:“他得到我师兄消息至今,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我也不确定师兄还在不在二龙湾,不过我还是打算去看一看,顺便上上坟。有义啊,你等会留意一下路边有没有寿衣店,我想买件寿衣,再捎点纸钱过去。”
冯师兄没再说什么,只是背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我师父又对庄师兄说:“这次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你师父了,他如果问起来,你就说我是专程去上坟的。”
我就在旁边问我师父:“给谁上坟啊?”
师父望着窗外,眼神有些涣散:“一个在三十多年前过世的女人,她是你师伯的发妻。”
我师伯还有老婆吗?可我当初看到师族谱的时候,在我师伯的名字旁边,却没有其他人的名字啊。
我心里好奇,可我师父这时似乎又在想什么事情,已经想得入了神,我又看向了庄师兄,庄师兄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就转回了身子。
在大理境内,冯师兄还真在路旁找到了一家寿衣店,师父从里面挑了一件寿衣,又买了一袋“元宝”和一把香火,之后就上了车。
我之前就一心想到大理来看看,可这一次我终于有机会来到这里,却还没等看清楚她的样子,冯师兄就开车离开了城市,驶进一条乡间的小路。
刚开始乡路还比较平坦,可前阵子这里似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走着走着,路就开始变得泥泞起来,泥路之后又是盘山路,庄师兄接替了冯师兄,开车在山路上艰难地前行。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村落,这里交通不畅,村里的房子看起来都很陈旧,我想,这地方大概也极少有车辆来往,当庄师兄将车停在村口的时候,还有两个半大孩子扒在院墙上朝我们这边观望。
下车之后,师父没进村子,而是领着我们走向了村旁的一座小山岗,在山岗的背阴面,就是一大片土坟。
师父在这片坟头中寻觅了很久,最终才在一个十分简陋的小坟堆前停了下来,这座坟,就是一个简单的土堆,前面立了一个半人高的木牌,刻在上面的字经过岁月侵蚀已经有些不成样子了,只能依稀看出“淑芬”这两个字。
虽然简陋,但坟前的一小块地被精心收拾过,上面种着一些清新的花草,花草之间还能看到一些新烧的纸灰。
冯师兄走到坟前,仔细看了看坟顶上的黄土,对我师父说:“这些土里还带着潮气,是新添的,赵宗典不久前来过!”
我师父没有说话,一个人蹲在坟前,插上香火,又让庄师兄将寿衣和元宝点燃了,就在坟头前静静地烧着。
之后师父又让我到坟前磕头,直到那把香火烧了快一半的时候,他才对我说:“这座坟,就是你师伯母的,她是个好女人啊。以后啊,你有时间给她烧点纸钱,祭拜祭拜。”
我就问师父:“师族谱上怎么没有我师伯母的名字?”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师伯的这门婚事,你师祖一直是反对的,你师伯虽说不像我这样阳神不完整,可他天生阴气重,是不能结婚生子的。你师伯过去的性子执拗,很多事他都不信邪,他这婚是结了,却害了好好一个女人。你师伯母当初下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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