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支吾欲言,无奈嘴里有布块,也只有支吾点头。
见妹如此惨况,张中德心下难受,跟着垂泪,‘妹妹你且稍等,哥哥一定救
你。’说完便急急往知府衙门跑去。
张越新正数着金票,见舅舅忽然闯入,神情惊慌,忙问何故。
张中德连忙将菜市遇到将判死罪的妹妹也就是张越新娘亲的事一一告知,得
知周氏就是己母时,想起昨天逼奸情景,张越新脑袋轰的炸开了,四肢瘫软的躺
在椅子上,两眼直冒金花。
不知原由,还以为外甥担心其母安危,见其大有孝子之态,心下大慰。
‘越新,尔母虽危,但尚有解救法儿,你也不必如此消沉。’
失魂落魄之下张越新无意识地回道:‘你不知道我对娘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随舅父的疑问,越新恍然醒悟过来,那事是说不得的,于是装做痛心疾首的
样子道:‘舅父,前日公堂之上,我曾严刑拷打过娘!’
闻言中德虽心疼妹妹遭遇,但也安慰养子道:‘越新,公堂审案,用刑是难
免的。你又不知。你娘不会怪你。’
虽然中德说得句句在理,可是luàn_lún之事岂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烦闷之下张
越新敷衍几句,以办案子为由出了知府大门,来到市集找了个酒铺就喝开了。
几杯烈酒下肚,脑子里就出现这个问题:救还是不救?救,与娘相见后,如
何与其诉说?说娘我错了?再错也不能错得把娘亲奸污了吧。看来身败名裂的危
险将随之而来。不救,自己世上唯一的亲娘就要人头落地了。
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举起一杯烈酒灌入喉咙。
不能让娘死了,救了再说。如果见了面想其也不会到处张扬在狱中被自己奸
淫过,还有,那时自个根本不知道她是娘亲,错有可原,想到这拿起剩下的酒一
口喝干。
次日,张越新叫人请来金氏。上堂之时金氏满面春风,笑吟吟的望着有一夕
之恩的知府大人,完全不知道死到临头,还献着媚笑,‘青天大人,找民妇有何
事?’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肉麻凑趣。
一见金氏,张越新不等其开口,大吼一声:‘来呀!将这刁妇掌嘴!’
金氏见知府大怒,还未明白过来,豺狼般的衙役已上前将其按跪在地,接着
木扳子在嘴巴上一阵狠抽,金氏欲言:‘大…妈…呜…’还未说出几个字,嘴巴
就被打得舌肿嘴裂,说不出话来。
衙役行刑之时忽然面色一变,手捏住金氏下巴一拉,将其下颚卸了下来。
可怜的金氏,算计人来终算己,张越新堵了其嘴后开始宣判其罪:‘毒死丈
夫,嫁祸他人!罪大恶极,即日开刀问斩。’
金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送上了断头台,随着刽子手大手一挥,血淋林的人
头应声而落,张越新这才嘘了口气。
其母几天前就已被接回府中,舅父几次来催自己回家见母,都以洗冤之名拒
绝。如今金氏已死,与娘相见是避免不了的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张越新心
下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中。
辟里啪啦的一通爆炸声,家中挂满了红灯,舅舅也在门外等着自己。接着就
犹如众星捧月般的将越新拥入府邸。
进堂后面对高堂端坐妇人,越新心儿一颤,面色惨白。
那高坐之人就是周氏,几日前被释放出来后,在哥哥口中得知扬州知府就是
失散多年的儿子,闻言大惊失色,心中惨呼:‘作孽呀!可怕的母子luàn_lún之事竟
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对此痛不欲生,花容色变。
张中德见妹妹惊怒到极点的样子,心下恍然:‘进府前还有说有笑的,为何
现在又这般模样。’想到此扶住妹妹摇摇欲坠的身躯,‘妹妹怎么了,难道是旧
伤发作了?’
虽皮肉之疼尚在,可怎比得上心头之疼。被哥哥抱住,周氏心下舒坦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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