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
“赵平到底是怎么死的!”一位身材壮硕,穿着红色武官服的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
“回节度使大人,昨天晚上还有人同赵将军一同饮酒,今个早上人就死了,是……巡城的龙武卫在护城河里发现的尸体。”一个小吏在堂下战战兢兢的回话。
这个红衣男子便是京营禁军的节度使张楷,他的身材极为壮硕,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在大堂之中坐着的有三个人,而他坐在堂中的右边座位。
听着小吏的回答,张楷更加火大,一把把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小吏身上:“混账东西,一口气说完!”
“是,是,仵作验尸说赵将军是被人一刀封喉,但是身上的财物却没有被人拿走,喝完了酒之后被人截杀,像是……寻仇之类。”小吏连忙继续说话。
“堂堂禁宿卫的指挥使,掌管一营兵马,居然大半夜被人抹了脖子,扔到了护城河里,真是岂有此理。”红衣男子大声吼道:“真是岂有此理!”
“也难怪张节度生气,一月之间,京中我们的人已经有四人死于非命,全都是指挥使、都指挥使这种级别的武官。此事之后,恐怕并不不简单。”说话的是左边座位上的一位身着紫衣官服的人,语气平和,像是再说一件平常的琐事。
“赵大人的意思是?”面对这位官员,张楷明显客气了许多,他挥了下手,让小吏退了出去。
“有人在动心思了,先逐步清剿我们在关键位置上的一些安排,去掉了这些麻烦,将来动手也就方便多了。”紫衣官员依然是水波不惊的态度。
“有趣。”一直在大堂主位的人终于说话了。他穿着了一身常服,身材瘦削,但是双目却囧囧有神,他便是当前朝廷中的第一人,枢密使田冲国。在他的座位下面铺着一张白老虎皮,虎头朝向门口。
田冲国转向紫衣官吏:“审言,你是都察副使,消息灵通,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回田大人,近期皇京之中内卫活动频繁,都察使下令所有都察院的检校都尽量避开内卫,所以院里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倒是我从宫中收买的侍从那里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情报。”紫衣官员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鱼形玉。
“这是?”张楷有点疑惑。
“这是暗号。”赵审言把鱼形玉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为了掩盖病情,皇帝的太医全都不能随意出宫,吃住均在内廷,而我用重金收买了内廷里一个伺候太医的侍从,我们约定以不同成色的鱼形玉来传递消息。”
“恩,审言,继续说下去。”田冲国点头。
“红色的鱼形玉代表皇帝病情平稳、一切如常,蓝色的代表不省人事,而黑色的……。”赵审言把鱼形玉向一推,鱼形玉便从桌上掉到地下,摔了个粉碎:“代表病入膏肓,朝不保夕。”
“赵大人,你是说……林凡,命不久矣?”张楷有点吃惊,虽说皇帝得的是重病,但是这么多年了,却总也死不了。
赵审言点点头:“也许就是这几天,或许还能挺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是应该不会太久。”
张楷站了起来,充满期望的转向枢密使田冲国:“岳丈,机会到了。”
田冲国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波动,他没有回应张楷,而是继续询问赵审言:“这个探子可不可靠?。”
“除了用钱收买,我还抓了他的全家做质,应当是比较可靠。”赵审言说完后拿起了一杯茶品了一口。
“我也收到了一条消息,林凡今天派了密使前往平王府传话,言谈中有传位之意,看来林凡真的命不久矣,已经开始布置后事了。”田冲国点了点头。
“只是平王性格胆小懦弱,据说听闻此事后哭昏在地。”赵审言停顿了下:“旧主将死,新主暗弱,正是可为之机。”
“岳丈。”眼见这两人一来一回慢吞吞的,张楷有点着急,又叫了一声。
田冲国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旋自睁开:“张楷。”
“小婿在!”张楷连忙答应。
“从今晚开始,你就呆在京营大营里,控制住军队。”田冲国命令道。
“明白,我从今晚开始,吃住都待在军营里,岳丈,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张楷有点兴奋。
“等等吧,时机还没到。”田冲国只是淡淡的回复。
“时机……还没到?”张楷有点不解:“可是南军的商副节度不是也加入我们了吗,不如我带兵冲进皇城,然后……。”
“张节度。”赵审言提醒了一句:“如果进攻天子所在的皇城,京营禁军的将领有多少肯听命?”
张楷愣了一下,然后说:“至少一半的人,我让他们杀谁,他们就杀谁。”
“如果出了变故,你打算让这一半禁军去杀另一半禁军?”田冲国依旧平静。
张楷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最后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
“十万京营禁军,现在是我们手上最大的筹码,这个筹码抓牢了,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田冲国扫视了赵审言和张楷一遍:“至于致胜,需要时机。”
赵审言和张楷一起回应:“是。”
“审言,都察院的这七千多检校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关键时刻,作用很大,你尽量多收买一些将领,需要耗费的钱财,尽管到我这里来取。”田冲国转向赵审言。
“嗯,我明白,那田大人,今日审言就先回去了。”赵审言起身告辞。
赵审言走后,张楷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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