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头子最后会做什么样的决定,他还真是不在意。
丢下这句话,司徒燕安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脚步匆匆地往电梯而去。
覃辛连忙加快脚步,赶到前面按下了电梯。
一行人进了电梯,司徒燕安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他抿着唇,抬起头,死死盯着跳跃的红色数字,头一次觉得电梯下降的速度太慢了。
电梯里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他的焦灼,摩西不解地看向覃辛,用眼神询问:明明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燕少这是怎么啦?
覃辛撇嘴:我哪儿知道!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哐当一声,门开了,司徒燕安一行还没踏出去,门口几个穿着一字裙套装的女人立即迎了上来,躬身行礼:“司徒先生,董事长请你稍候……”
“滚开!”司徒燕安薄唇紧抿,侧头对语速极快地对覃辛交代道,“开路!”
这下别说几个被呵斥得面红耳赤的女人了,就连覃辛和摩西等人也看出来了,司徒燕安的心情差到了极致。至于原因,等他们上车后,很快就知道了。
上了车,司徒燕安吩咐司机开快点,然后拿出手机不停地拨打姜潞的电话,但一直没人接听。
刚才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司徒燕安的右眼突然剧烈地跳了起来。右眼跳灾,他心里不安极了,今天的一切进展都很顺利,若还有意外,他只能想到姜潞。
果不其然,他在会议上给姜潞发了一条信息,但却一直没人回。这是最近一个多月来从不曾有过的事,再打电话,也一直没人接。
司徒燕安犹豫了一秒,当机立断地对覃辛说:“拨打120,姜潞……姜潞可能出事了!”
难怪燕少的脸色难看成这样呢,覃辛马上行动起来。
司徒燕安又给物业打了电话,让他们上去看看。
很快物业那边就有了消息,没人开门,物业没有钥匙,就算去找开锁的过来,也要不短的时间,那时候司徒燕安都回来了。
司徒燕安的心跌到了谷底,他现在只能祈祷姜潞是出门忘了带手机。
怀着这种侥幸的心理,司徒燕安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一出电梯,他就拿起钥匙打开了门,直奔姜潞的房间。
撞开门的那一瞬,他看到姜潞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角、枕边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她双目紧闭,像是没有了呼吸一般。
“姜潞,”司徒燕安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像是怕吓到她一般,缓缓靠近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幸好她的手还有温度,司徒燕安立即朝紧跟着进来的覃辛喊道,“快叫救护车!”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覃辛竭力安抚他,“我再打电话催一次。”
两人的声音吵醒了姜潞,她睁开惨白没有血色的唇,扯起嘴角,笑看着司徒燕安:“你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吧!”
“嗯,很顺利,姜潞,你要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司徒燕安握紧了姜潞的手,不停地给她打气。
姜潞用尽全身的力气轻轻摇了下头:“没用的。司徒燕安,你不用为我难过,我不会死,只是去另外一个地方而已,就像我来到这里一样……”
姜潞的话说到一半,脑子里突然传来小a的哭声:“姜潞,我不要你死,我帮你完成任务!”
姜潞还在疑惑,忽然,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惊动了司徒燕安。他拿过手机一看,上面是一段视频,姜潞难受地趴在马桶边大吐特吐,几乎将她胃里的胆汁都给吐出来了。等吐完了,她扶着墙壁艰难地回到了床上,疼得蜷成了虾状,痛苦地窝在被窝里,发出难受的呻吟,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让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画面到这里并没结束,不知是谁跟她说了什么,她张了张嘴反问对方:“告诉他又能怎么样,能消除我的痛苦吗?不能,除了多让一个人担心外,毫无益处。”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两分钟,姜潞咬着牙关说:“小a,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早就是个死人了,多活这么一段时间,已经是赚了,我很满足。”
原来姜潞的病早就已经恶化了,是他太粗心一直都没发现。司徒燕安非常自责,就在这时候,视频上忽然出现了一行血红的大字:姜潞她爱你,不想让你因为她而难过,所以一直忍着,早在四天前,她都已经吃不下东西了,每天的早餐她都倒了,只是骗你说吃了。她搬到学校,提出回老家都是为了跟你拉开距离,免得她死了之后你伤心。她原本是想回老家,孤零零地死去,不让你知道的,没想到病情恶化得这么快,她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经小a一提,许多忽略的细节涌上心头,姜潞每次跟他视频总是乐呵呵的,从不提她的痛。今早姜潞给他系领带的时候,手都在抖,那时候他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现在想来是太痛了。还有电梯里的那个吻,姜潞应该是以这种方式在跟他道别。若非他右眼剧烈地跳了起来,飞快地赶回来,恐怕都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司徒燕安心中一痛,一滴滚烫的眼泪落到了姜潞手背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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