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切从头开始,踏上工作岗位,碧莲有些不知所措。平凡的人,平凡的岗位,一样有一道平凡而又美丽的风景。
每天上班,不论是搀扶老人还是照顾弱者,碧莲都小心翼翼地做到尊老爱幼,认真负责,兢兢业业。也许,公交车厢是一个流动的小社会,对于碧莲来说,涉世之初,面对众多陌生的人陌生的面孔,难免有点羞涩和腼腆。头发长长的,披肩发,不是不经意而是刻意蓬松地束扎着,不是无意识地而是有意识地盖住自己的脸颊,温柔而又怯声地报公交站台。
由于当时,县城刚开始成立公交运输有限公司,仅有的几辆公交车,与城乡公共的钱路划分仍无明确界线。所以,矛盾重重。
不论是远远的,还是近近的,只要看到路边或是站台有人,准是坐车的乘客,公交车忙去停,城乡公共也去停,抢着停靠,争先恐后地抢着喊着,“快!上车,到哪?”好像是怕到嘴的肥肉被抢走似的。
碧莲看在眼里,总是对司机师傅说。
咱们不要那样,如果一个乘客,坐咱们的车了,那人家城乡公共的司乘人员会有何心情,坐谁的车不都一样吗?只要乘客能够安全到达就行。
不仅公交车辆与城乡公共有竟争,而公交车辆本身也有一定的潜规则。
车辆必须均匀行驶着,稳稳地,慢慢的,看着点。因为从始发站到终点始都有固定的时间,到每个站台也有固定的时间间隔,为了保证乘客的方便,前后车辆保持均匀时间,不能出现前面的车太慢太快,而后面的车又太慢太快,甚至有并排行驶的情况。那样乘客不是挤的坐不上就是急得半天不来一辆车也坐不上。
碧莲如往常一样,静静站在车门边,不敢坐着,唯恐上来了乘客,自己的动作太慢,有所怠慢。
手动车门,必须由乘务员亲自拉动,车门才能打开。为了保证时间与效率,碧莲总是站着,做好了准备。
一手拉车门,一只手搀扶不方便的乘客,待乘客安全上车后,再把车门关闭。乘客稳稳坐好后,再到乘客面前,一手接钱,一手递票。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
每天下班后,碧莲就拿着萝卜白菜当乘客,又用自己剪好的纸条当车票,熟能生巧,训练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熟练不能再熟练的动作,碧莲却呆呆地对自己说,今天怎么不能运用到工作中呢?
话音里流露着失落。
话音儿刚落,只见不远处,还真上来一位乘客。
碧莲不解地问,“前面那辆车,你怎么不坐啊?”
只见那乘客不急不慢地说,“还用问吗?前面那辆车,人太多,又挤的走不动。”
说着,只见那乘客环顾四周,哈哈大笑,但笑里仿佛带着刺,问碧莲,“你是刚睡醒吗?”
碧莲一头雾水的说,“不是啊,你是不是看我,很迷愣啊?”
也许,碧莲意识到自己蓬松地头发半映着脸,确实有点木呆。
还给大地一点绿呢?!点缀一点美呢?!
你瞧自己,感觉真对不起观众。说着,“谢谢你的直言不韦”,便一只手,掏出口袋里的发卡,自然地扎了扎自己的头发,头发被一简单而又不能再简单的发卡,束得紧紧的,从碧莲清纯的眸子里无不透露着青春的色彩。
那坐车的乘客不好意思的,好像感觉自己的话语不妥,还是说话的语气破绽太多,便急忙解释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说你才睡醒,是问你们刚上班还是刚出车?怎么我成了专车了,你没看,前面几辆都挤不动吗?”
碧莲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工作疏忽或许是漏洞太多,总之,觉得自己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忙解释说,“可能是我的服务态度不好,别人看见我,都不愿意坐吧!”
那位乘客不知是将计就计还是故意有所为,还是预感到什么,“真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遇到个坐车的,就我一个人,专车也是免票的!”
碧莲疑惑地眼神。
那位乘客好像看出来,而又早有知晓地说,“一个单位的!”
碧莲不明白地想说,为什么不认识又没见过啊,可还是礼貌微笑地说,“噢,很荣幸!”
那位乘客又不急不慢地说,“我是公用事业局的,你们公交公司是属于二级机构,归我们局管理。”
碧莲没吱声,面无表情地好像在说,这大家都知道吧?!
那位乘客又说,“你应该知道局长吧?!”
碧莲说,“局长?”在他脑海里方局长,她当然知道,而且,印象颇深。所以就不加思索地说,“方局长?!”
那位乘客忙解释说,“方局长,早已调离其他单位了。现在的局长是吕明勤。”
碧莲说,“什么?方局长,调走了?”
那位乘客沉静地说,“是的,现在的局长是吕明勤,吕是吕洞宾的双口吕,明是明天的明,勤是勤劳勤奋的勤。”
碧莲忙说,“谢谢啊!知道了,还没见过局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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