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自己跟车了,司机师傅竟不让上车,这是何等的尴尬与不堪!
说时快,那时巧。正在卫华较着劲儿就是不让碧莲上车时。一辆车驶过来,训斥地说,“把你的车快点挪开,车停哪了,没一点眼色!”
这声音僵硬地简直,比卫华对碧莲的语气还要刺耳。
只见,卫华乖乖地发动车辆,一个方向盘的回旋,车子让开了一条绿色通道。
碧莲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只见车门哗啦一声,车上迅速下来一男子。对着碧莲和声和气地说,“怎么了,叶碧莲,人家都忙着出车,你怎么一个人傻站在这儿啊?!”
碧莲没吱声。
说这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张宝。
张宝抬头看了看,整个一个大院子,除了车坏的,就只剩下他的车还有另外一辆,不是她还能有谁?
张宝风驰电掣的走到卫华面前,气急败坏的说,“卫华,你给我下来,人家分你车上了,为什么不让上车?竟然车门也不开!”
换是别人敢给卫华说这话,卫华那直性子,肯定不客气地说,“管你屁事儿啊?!”
可此人是张宝,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卫华说她,谁都不怕,不怕天不怕地,甚至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怕,可唯独见了张宝,害怕。
害怕张宝说他没有女人味儿、害怕张宝看不起她、更害怕张宝不正眼儿看她。
如今,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个程小金。
她,叶碧莲,算啥啊!卫华想,她认识张宝多年了,始终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为了他,她穿起了蹩脚的高跟鞋。为了他,她不再大嗓门地吆喝。为了他,她戴起了自己讨厌的发卡。为了他,她穿起了红装也抹起了淡状。为了他,她竟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了。
如今,为了这一个黄毛丫头,张宝竟不顾任何颜面的对自己恐吓。想着想着,卫华气不打一出来,下车止不住流着眼泪,对张宝气愤而又委屈地说,“是的,是我不让她上车了!”
言外之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宝竟训斥地说,“那你以后,别上班了,咱们走着瞧!”
说着,竟一只手,拉起了碧莲的胳膊说,“走!叶碧莲,上我的车,以后,就跟我的车,谁也不跟,我看谁还敢,隔着门缝看人!”
卫华竟失态地说,“谁把她看扁了,你还不瞪眼瞧瞧,那公示单上黑名单是谁?谁要是让她跟车了,不晦气才怪呢?扫把星!”
张宝怒声怒色地说,“我愿意!以后,咱们要瞧瞧,看谁上黑名单,你的车,最好别让我看见,要不,见一分钟压一分钟,咱倒是看看,谁厉害?”
张宝的话音刚落,还竟犹未尽地想补充什么。
令人惊呆的一幕,卫华竟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忽然跌倒,令人手忙脚乱,只见她口吐白沫,不停地抽搐,牙关紧闭,两眼上翻,面色苍白。
碧莲看到卫华晕倒在地,眼前的症状,令她惊慌失措,失声痛苦的喊,“卫华,卫华,快醒醒!”
恰巧公司门口的诊所,有值班医生,卫华才索性躲过一关。大夫问,“谁是她家属?”
碧莲沉着的说,“是我!我是她妹妹!”
因为,在碧莲看来,这天分到卫华车上,就该跟着她一天,不论,什么情况,都要对她负责。
医生交待说,她是典型的羊羔风,癫痫病复发。精神不能受刺激,避免过度疲劳和七情的失调,应该保持良好的情绪和愉快的心情。
碧莲贴心关切地照顾卫华,不离不弃,还时不时的讲笑话,给她听,仿佛过往的一切如过烟云烟。
第二天早晨,公司的车辆都陆陆续续的驶出大门口,而张宝却一大早的把车停在那里,纹丝不动。
张宝特意找到碧莲,态度真诚而又认真地说,“叶碧莲,我昨天说了,让你跟我的车,谁的车,你也不用上了,拿着拖把去拖我的车去!”
这声音这语气分明是在命令。
碧莲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按照张宝发出的指令去执行。
张宝又不耐烦地解释说,“你傻呆这,站那干什么?”
碧莲仍然不出声,双脚定在那里,仿佛鞋上有钉,仍然一动不动。
张宝盯着碧莲说,“你没看到公示栏吗?有三次机会,某人不是待岗就是下岗,跟着我,不仅把一个人的名字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就是不上白名单,上大红的光荣榜,还说不定呢?”
分明是张宝提出了条件,看你叶碧莲能经得起诱惑不。
碧莲浅浅的淡淡的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不知是碧莲对于张宝这个名字太熟悉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想到,上什么光荣榜,总之,神情很淡定又从容。
张宝仍然不厌其烦,而又耐心地说,“你倒是明确表态啊,跟着我,至少,没人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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