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歌眼睁睁的看着原惜白拨开了原嘉澍,在他的祈求与期冀中,小心翼翼的将平安符摆正,塞回到了辛幼宁的胸膛中去。
清新淡雅的花香中,辛幼宁依旧沉睡着,不曾醒来。他闭着眼睛,并不知晓在病床边发生的那一幕争执。
楚歌发出了一声无望的悲鸣,终于死心的闭上了眼睛。
四面八方,仿佛白光惨惨、鬼影憧憧,阴风在耳边呼啸。
楚歌痛苦的蜷缩起身体。
他终于知道了那一丝不对劲的来源,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错误。
那张平安符,不仅仅是罪恶的证据,还可以要了他的命。
第2·剜心
那床边的人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话, 两个人像是起了争执。
原嘉澍的声音遥遥的传来, 带着不屑与嗤笑,他向来都是那样的不知人间愁苦,高高在上。他被辛幼宁捧在掌心, 又得到了辛又鸣满心缱绻, 自然有着骄矜的底气。
又有另外的一个声音,低柔且克制,这时候丧失了长久以来的冷静, 含着些微的怒意,可仍旧压抑着,不敢高声。
那是怕惊动了谁?
又有谁, 会被他惊动?
但是
那一切的一切,都与楚歌没有什么关系了。
高昂的、低徊的、辗转的人声仿佛交杂在了一起,化作了嘈杂的嗡嗡声, 像是工厂中老旧的机器笨重作响,又像是野鬼、幽魂, 在他耳边嘶嚎、咆哮。
耳膜仿佛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所覆住,盖上了一层黯淡的膜, 如有鼓点,隆隆作响。
心脏便也跟着那个鼓点跳动,几乎要跃出了胸腔。
楚歌陷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新鬼烦怨而旧鬼哭嚎, 一声声如针扎, 刺入了他的心脏。
胸腔仿佛在那一刻炸裂开。
下一刻。
刺耳的瓷器破碎声响彻了整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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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间床头的花瓶不知被谁推搡, 骤然凌空摔落了地面。
瓷器的碎片四处飞溅,更有一块直直冲着他飞来,宛若离弦之箭。
楚歌睁开眼,便眼睁睁的瞧着一片尖锐的碎瓷嵌入了他的心脏。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一枚碎片。
黄纸毛糙的边沿在他的眼前闪现,与之并行的是天书一般的鬼画符。
他不是一个魂体吗?
楚歌茫然的想,他不是什么都接触不到吗?
那心脏中传来的刺痛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好像有什么在他的胸口中灼烧,像是那一枚碎瓷深深的扎入他的心脏。
“原惜白”
仿佛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驱使,楚歌喃喃的喊出了那一个名字。
“原惜白”
他低下头,看着那一张诡异飘动的黄纸,包裹着黄纸的、半透明的躯体正在渐渐地淡去,隐下了所有轮廓。
尔后,意识消隐,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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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水因着破碎的瓷瓶四处泼洒,犹如天女散花。
卡萨布兰卡纯白的花枝落了一地,鲜红的花粉在空中四处飘散,打着旋儿飘落到了清水的表面。
却是如同血一般的颜色。
水流顺着地板飞快的蔓延,不一时便流淌到了门边。
清雅的花香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教人隐隐作呕。
原嘉澍浑然不觉,勃然大怒:“好啊,原惜白,你胆儿肥了,翅膀硬了,敢跟我动手了?”
原惜白神情冰冷:“出去。”
原嘉澍怒道:“你跟谁说话呢,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你以为你算是哪根葱!”
原惜白异常冷静:“我用辛先生伴侣的身份跟你说话,怎么,不可以吗?”
原嘉澍胸口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了野兽。
看着他那个样子,原惜白却笑了一下,一字字清晰极了:“你不要忘了,当初是你自己选择了去国外,跟辛先生结婚的,从头到尾都是我。”
地上一片狼藉,可对峙中的两人却丝毫顾不上。
原惜白终于不再忍让,而是和原嘉澍针锋相对。
他心中有股莫可名状的焦躁感,仿佛在告诉着他,有什么正在他的生命中渐渐远去,那让他越发的烦躁起来,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强行将原嘉澍赶到了病房外。
原嘉澍对他怒目而视,百般羞辱,可原惜白却顾不上了,他掼开了原嘉澍,让保安来将他带走。
水流蔓延开来。
医院的工作人员连忙上来,拿着扫帚、拖把,要把这地上的碎片和水打扫干净。
“是什么味道?”李应都有些想要捏住鼻子,“好腥。”
一开始的时候原惜白还没有察觉,直到这个时候李应点出来,他才陡然发现,空气中的那股腥味甚至盖过了消毒水的味道,隐隐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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