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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巅彻夜先行,到了驿站随意垫垫肚子,换匹马继续赶路,四月十八这日,终于到了山脚下,德通在后头腿肚子抽筋的长舒口气,可算到家了。
一个半月的小耗子,会吐泡泡,会玩自己的小手指,会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四处稀奇的瞧,最神奇的是,他会认人了,小小的一只,知道林皎是他最亲的人,常咯咯的冲着她笑,简直可爱的不行。
这会奶娘抱走喂奶,她转身去收拾收拾尿布,听得走动的声音,疑惑回头问,“怎么这么快?小耗子尿了?”
还没等看清楚影儿呢,就被来人狠抢到怀里,一把抱住,夺去她脱口而出的娇呼声。
吴妈妈将门轻声掩上,示意让她们下去,又唤了人去告诉肖娘子,让她不必过来伺候,这,指不定多长时辰呢。
“娇娇,我想你,想的发疯。”男人额头抵着她的,用鼻尖轻蹭,出口的声音沙哑,却如陈年老酒,醇香醉人。
林皎早起还查遍日子,想着他何时能回,此刻想念说不出口,先是哽咽着哭上,“恩,唔...”
将她按到贵妃榻上,搂抱在怀中,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不出声打扰,他知道她的害怕和担心,一时,屋子里全是女子温温慢慢的哭喘声。
安慰好了林皎,宋巅才喊人,让把小耗子抱进来,奶娘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侯爷惧怕的很,埋着头走到跟前,男人伸手要接过来,可他不会,回头向榻上笑盈盈的女子求助,林皎起身,给他做个示范,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的过着温馨的一个下午,晚上宋巅用过饭,换上寝衣,问她,“我不在,是不是很害怕?”
她其实记不得了,因为一直昏睡,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假山的石桌旁,就是觉得困了,睡了一觉,“恩,我醒的时候羊水破了,太医说必须要催生,要不小耗子在肚子里容易缺氧,真的特别的疼,然后就生出来了。”
宋巅听她说疼,也能想象的出来,自古到今,女子生产就是一道坎,离阎王殿最近的地方。
“皎皎很棒,特别厉害。”宋巅让她背过身去,拿了帕子给她擦干头发。
他好像很喜欢她的发啊,林皎挤眉弄眼的对着铜镜,笑话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这一头长发啊?”
宋巅最爱看她调皮的样儿,仔细打量,腰细臀圆,肤如凝脂,露着洁白贝齿,嗓音脆生好听,男人瞳色微暗,喉结轻滚,大手在细软的黑发中穿梭来往,答道,“皎皎的每一处,我都特别喜欢。”
油嘴滑舌,但不可避免的,林皎唇边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惯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罢了。”
男人合唇,轻吻她发,眉峰一挑,低头问她,“不信?”
“不信。”林皎仰头直视他,眼中情意绵绵,这一刻的她,风情万种。
“哈哈哈,那就证明给我的娇娇看,看看,爷到底喜欢哪处?”男人大声朗笑,狂放屈腰打横抱起,直奔床榻而去。
初夏,清晨还有点凉嗖,吴妈妈昨个伺候的晚,一早起了,就见侯爷已经练完拳,站在檐下与张震说话,一侧过去个绿衣丫鬟,眉目含情的瞥着他,手里捧着汗巾子,真是个没脸的,咳嗽一声,那丫鬟骇了一跳,忙把手中的汗巾子递过来,细步走远。
吴妈妈在心里叹息,侯爷昨夜折腾的那般晚,今个还能起早,真是不服老不行喽,胖身子退后一步,等着主子。
宋巅让张震去调查当年长安县的疫情到底如何,果然,后期传染蔓延,郑国公心狠手辣,干脆就不救治,直接屠杀,沉思片刻,复才抬脚进屋。
床上的小女人困得很,感觉有人摸她的脸,嫌弃的扭头朝里,继续睡去。
长安县,是你的故乡,因为瘟疫,才能来到我身边,又引起的这许多的事,只不过,大驸马,既然他早早知道,为何当初不和远安王联系,与姚老大人一起反呢,要蛰伏这么多年?大殿上的话也颠三倒四,因为他当时发现了圣上与郑国公亲密,所以才遭来横祸,他认为是他的错,才积攒力气报复,但仅仅在大殿上叫嚷着让圣上退位,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一兵一卒,这天下,可不是这么好得的。
是啊,这天下可不是这么好得的,长公主府,蔺正石饮尽杯中酒,嘲笑道,“天下,天下,谁的天,谁的下,都是混沌的蠢人。”
正院里的灯火通明,长公主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没有胃口,问起驸马如何,宫女说还是没日没夜的饮酒,说些大逆不道的胡话,看着主子脸色撂下,估计这膳又用不了了,上前劝道,“有公主最爱的椒香牛柳,多少吃些吧,而且驸马又没被治罪,您别坏了身体。”
是啊,还不如治罪呢,以前还会偶尔的进我这屋子,这回呢,彻底眼瞎了,什么也看不见,气急攻心,眼泪簌簌掉落,“你去吧,给驸马传话,就说,不想死就闭上那张嘴。”
宫女应是。
不一会儿,到了驸马跟前,面孔恭敬,“主子,郑国公已到通州,不日就能抵达进京。”
敲锣打鼓,好戏开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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