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过,会这样。
男人的眼神始终没给一侧吓得呆滞的肖娘子一分,直接抱起林皎,步入雨后冲刷如初的石阶之上。
距离佛家护法韦驮尊天菩萨圣诞还有两日,大晋朝的第一国寺遭受血洗,众百姓上诉平原侯宋巅,惨无人道,罪孽深重。
圣上这几日可算宽心点,硕亲王才情皆备,太傅赞不绝口,最主要的是,郑国公不似之前的决绝,竟然每日闲空舒隽的陪他,偶尔说起禅位之事,也不曾反应剧烈,其实二人的关系还是别扭的,圣上倒时时时刻刻一副殷勤的模样,而郑国公却,靠近了想退后,退后了又想靠近,矛盾非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索性,两人没有再吵架。
圣上正和郑国公消遣下棋,听闻灵岩寺出这等凶残之事,小成林说完明细,明显感觉气氛凝重,一身明黄常服的帝王俊脸沉下,手中捏着的棋子负气扔回瓷罐里。
“你教出来的逆子。”
郑国公纹丝未动,自顾自的把棋子摆到棋盘之中,气定神闲。
“圣上想下一盘棋,可惜啊,棋子不听话。”
确实,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他确实在下棋,但禅位是真的,硕亲王的性格容易被权利左右,那就扶植出来一个能与之抗衡的能臣,这样在位期间,定然相安无事,却没想到,宋巅如此不识抬举,自毁前程。
“去,把京城禁卫军的军牌收回来,让他好好在家面壁思过。”
小成林一揽佛尘,退后出宫。
宋巅换完干净直缀夏袍,德通小跑着进来说成林公公到,他听后恩了声,抬步出去。
“圣上口谕,择平原侯宋巅即日起在府中面壁思过,收回禁卫军令牌,钦此。”
下首男子嘴唇一勾,掸掸袍子站起,浑然无事的模样气的小成林直翻白眼,你嘚瑟吧,早晚有一天让老天爷收了你,圣上这次轻拿轻放,并不代表硕亲王会,且看日后如何清算。
宋巅自有他的一套道理,他可不想日日安睡时,有把无形的刀在头顶悬着,只不过,要苦了皎皎,待回去永昌,一切恢复再续。
林皎每日按时吃饭睡觉,白天小耗子会来陪她,化解孤单和寂寞,晚间就是一个人独处,有时候整夜看话本子,有时候整夜背诵诗词,有时候整夜哭泣哽咽,有时候整夜抱着成卷的棉被取暖,日日夜夜,她都没看到过宋巅,已经记不清在这里被关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做个乏味的,噩梦。
终于,有一日,窗户透进光亮,男人从暗处走来,手中拿着个精致的小木马,还有个白玉的簪子,他说,“再等等,皎皎,我们就快回永昌了,再等等我,好吗?”
“宋巅,我想出去。”林皎揪着他衣袖,她不想被关着,她想出去透透气,见见外面的日头。
“宝贝儿,我爱你,我怕你出去就飞走了,就在笼子里呆着,不好吗,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男女为圆,爱为轴,谁先动心,就是谁输。
宋巅看着她空洞的双眼,心如刀绞,他也许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如此强势介入她的一切,可,他是个人,不是神,学不来平心静气那一套,尤其温淮,对于林皎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他绝不允许她脱离自己的控制。
最悲哀的事,就是我爱你,却不得要领,无法让你付出相同的爱意。
肖娘子那日被吓的魂不附体,回去就吓得病了,可还记得去救郡主,道观里的小姐妹们都说不上什么话,只能去找豫恩伯彭乾,让他进宫去找郑国公,好多天都没信,她就拖着病体去他府邸门口等着,太阳毒辣,到底没坚持住,晕倒在朱门前。
醒来时,就见身旁躺着个男人,睡的正沉,虎起脸起来推他,嗓子哑的很,“彭乾,你起来,我托你去找郑国公,你见着人了吗?”
男人懵了一瞬,见是梦里的小姐姐,立刻喜笑颜开,熊抱住她,在她肩窝摩挲着,依赖说道,“小姐姐,你又来我的梦里了,我还想摸摸。”
什么啊,这个鬼男人不会是梦游吧,正想推开他,结果胸前就被他掌心覆盖住,轻轻揉捏着,边还感慨,“小姐姐,你这儿好像长大了,不像那个时候,跟个小包子,现在都快成了馒头大小…”
啪的清脆一声,彭乾清醒过来,睡迷糊了,大手还按在女人那处,惊恐的收回来,看着她气愤的面孔,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我错了,我做梦,你…”
肖娘子不会骂人,张开半天嘴,说出来的话,却是,“你以前什么时候摸过我?”
完了,完了,他这张臭嘴,瞎说什么,磕巴了半天,没说出来话,毕竟是他先干的混账事。
她问完就后悔了,跟个孩子说什么,“算了,你看到国公爷了吗?”
“没有,国公爷跟圣上秤不离砣的,没机会拜见。”彭乾无精打采的回答。
事实也确实如此,圣上有了硕亲王执政,省下许多时间,几乎都很国公爷呆在一块儿。
肖娘子听完起身整理衣服要离开,被彭乾心急火燎的拦住,“姐,你都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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