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没回答,闫峰抢先跪下,“回爷,她是郡主的同门师姐,前日不听军令,偷偷去瓦刺把储备的粮草都烧了,末将管束不严,愿一力承担。”
李婧一听不乐意,“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况我这是立功了,凭什么罚我?”
跪下低垂面容的闫峰暗骂了句蠢,他都把郡主抬出来了,她还听不出来,侯爷最重的就是军令,我指哪,你打哪,我没说话,你妄动,就是违抗。
太师椅上的男人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俩,这是,有戏?
人的心中有爱,自然看何处都有爱。
“哦?李婧,你为何不向副将军请示就擅自行动?”
“我怕有奸细,何况我自己练出来的兵,我相信她们能行,不需要别人帮助。”
好个巾帼须眉。
“好,这次你立了大功,我会上报朝廷,闫峰起来吧,你多向她学学,胆识过人。”
宋巅以往就挺欣赏薛尔曼,她智慧绝伦,谋策精准,算得上女中豪杰,不成想,这位也不遑多让。
闫峰憋的脸通红,在侯爷面前不敢放肆,等出了营帐,二人就来个口舌之争,根据服不服从命令展开。
而在永昌山顶的庄子里,温度相差不多,今年冷的出奇的早,这庄子是宋巅早就建成的,各处风景精致,回廊处大红灯笼高高挂,喜气洋洋,林皎亲自下厨,给小耗子做了碗蒸蛋羹,洒上磨碎的干果,热气腾腾的大锅里煮的酸菜馅的饺子,和一侧的婆子闲聊,“现在的螃蟹这么肥啊?”
新去采买的一筐螃蟹,活蹦乱跳的往外爬,小耗子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直瞧,兴奋的劲头呦,她拿起一个给他玩,他还害怕的搂着她躲起来,不大会儿,又偷偷伸头探脑的看,小模样,可爱坏了。
宋巅刚转过月亮门,就听着厨房里传来一片欢声笑语,他停下步子往里眺望,像极小时候,他白日练功读书,夜里抽筋疼的睡不着觉,就起来在小小的院子里转圈,一圈又一圈,有回,听见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笑声,寻着过去,偷偷的趴到窗户下面朝里看,原来是二弟,他不喜欢洗头发,他娘亲正搂着温侬软语的哀求呢,笑闹声中,他独自转身回去,继续转圈,直到一片静寂,他才回屋躺下睡觉。
日复一日,他每个夜间都会羡慕的朝着那个有光亮的方向眺望,直到漆黑,他需要想象着,温柔的娘亲在身旁,拍着他,才能进入睡眠。
长大后,他无法再自欺欺人,他开始怨恨那个府邸里的每一个人,他迫切的需要做点什么,来释放他的孤单和寂寞。
舅舅给他找到了一种新的生活,他可以杀人,鲜血是热的,他能感受到对手濒死的各种神情,他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英雄就不需要娘亲这种柔弱的东西了吧。
历经岁月沧桑,他即便是个钢铁意志的英雄,但他依旧需要,需要母亲的呵护,需要爱人的依赖,需要儿女的崇拜,需要,一个家。
林皎早就发现门口站着的那块木头了,又不知道哪处不合他心思,罢了,她懒得猜。
抱着小耗子往外去,小孩子可能长大了,突然对这种比娘亲高大威猛的,名叫爹爹的这种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挣着命要过去。
臭小子,喜新厌旧的小家伙。
宋巅显然心情还很激荡呢,怀中突如其来的塞进来个小炮弹,沉甸甸的压手,懵懂的伸出小手摸着他下巴的胡茬,被扎了还咯咯直笑,他丝毫不敢动,僵着身体任他作为。
她看不过去,他们爷俩秀恩爱,强行抢过来,给他洗干净小手,低声问他,“小耗子,你喜欢爹爹吗?”
小人儿摇晃着手臂还要宋巅抱,林皎不让,扳着他,又问,“你不喜欢娘亲了?”
显然对小小的他来说,这个问题太深奥,索性咧着嘴流起口水来,自己蹬腿玩。
“他还小,不懂吧。”
后方传来男人无可奈何的声音。
她回头瞪他一眼,斥道,“你出去。”
“皎皎,别赶我。”
男人走近一步,深情的看着她。
这会儿,叫皎皎了,之前是哪个大爷一口一个林皎。
“哼,你又不是羊,还非得用赶的。”
意思就是,你自己有点自觉,好走不送。
“我就是属羊的,让你一个人赶,好不好?”
这是什么节奏?
林皎站起,后退一步,“你喝酒了?”
她可记得真亮,这个死男人一旦喝酒,绝没有善了的时候。
宋巅宠溺的眼神看她,摇头,“我戒了。”
嗜酒如命的人,能戒掉?不过,好像确实不曾见过他喝酒。
“啊,戒了好,省得老是…”
后半句噎住。
宋巅稍一想,便猜出来,“省得我老是,没完没了?”
她还是那年醉酒后,嘟囔着这么说过他。
他看着小女人瞬间脸颊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这么不经撩?
林皎其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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