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胡思乱想时,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掀开,光线刺眼又发白,适应着看的模糊,映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带着慈祥和善良,像极了朱县令的老母亲。
“叫你来,知道是为什么吗?”声音苍老且沧桑。
她之前还扮哑巴,这次真的哑了,啊啊啊几声,指了指她的喉咙,表示说不出话。
老太太对着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虽然容貌平平,却长了一双漂亮眼睛,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不沾一点儿的污垢,让她这个腐烂了芯子的老人嫉妒。
戾气一闪而过,温柔亲切的对着她道,“你就怪你的命不好吧,谁让你惹了圣上不高兴。”
从黄梨木的供桌上端了一杯酒,递予她,可惜的说,“这酒很贵的,喝了吧,安乐些。”
实际上,林水怜已经吓的浑身僵硬,很快就雾湿了眼眶,狠命的朝着她磕头,完全顾不得疼痛,在这一刻,她活着的yù_wàng被放至最大,她不想死。
老太太似乎很厌恶她这种举动,哼了声,转了一圈佛珠,拜了拜,才对着菩萨告罪,“惹了您的清修,都是信女的罪过,恳请您降些罪责,得以警示凡人。”
说罢,折身出了小门,地上的林水怜刚松口气,门吱嘎一响,进来两个体格健硕的妈妈,拎着一口朱漆大箱子,后一人手捧黄铜炭盆子,里头滚烫的热炭噼里啪啦的直响,正烧的旺呢!
两婆子不多话,直接摔到她跟前,箱子开锁打开,是一叠叠的金纸箔,看她不动,不耐烦的摔打,“这是给观音的银钱,叠成元宝,快吧。”
她伸手拿了一张,不注意就被划了一口子,金片锋利且硬,需用力折才行,后背突地被撞了下,扭头一瞧,竟是把炭盆子紧贴着她后背,嘶了声,往前挪了挪,她后背本就有伤,这般烤烫着,只觉疼的厉害,她身上没什么值钱首饰,就算有,估计也起不了什么用。
很快额头鼻尖就细密的一层汗,手指弯曲使劲儿,仍旧叠的缓慢,一侧监督的婆子横蛮的一脚踢来,斥道,“快点,天亮了就要给观音上供。”
林水怜头歪倒一侧,额头的汗水滑落进眼睛里,辣的微刺,抬起手背抹了,继续直起身子叠金元宝,一个个胖嘟嘟的闪着金光,晃得她直晕,余光扫了眼那尊白玉菩萨,依然矗立,却无法解救她与水火,后方的热浪扑的猛,颈背间都火辣辣的,煎熬,并等待着。
很明显,上天并没有好生之德,箱子里的元宝已经铺了一层,后头坐着嗑瓜子的婆子已吐了一篓子的皮,相互嘟囔着,“也不知道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好让我们哥俩回去睡个安稳觉。”
“这种都是犯了大错的,不可能活着出去就是了,且等着吧!”显然另一个婆子更加晓得。
林水怜跪着如水中捞出般,薄衣都湿透了,偏又有火烤着,半湿不干的黏在身上,映出的小脸异常变态的红,眼神专注的继续手中的活计,一刻不停。
一墙之隔的大夫人张氏正拿着美人锤,亲自给老太太敲打着,寂静的夜里,哒哒声尤为突出,“娘,私库的钥匙是不是在她手里啊?”
张氏行事干练且狠厉,阴司官司不少,她嫁来时,还是个爵位,这些年仗着宋巅,外面的生意不错,只不过,这西府却是个空架子,值钱玩意都在苍戈院的私库里,这次逮着个人,怎么也得让他出点血。
老太太不用睁眼都知道,她这侄女又心大了,不过,这东西,确实该一人一半,尤其,她还偏着宋岩,这才没给那贱人一个痛快,不过,她还是喜欢活生生的人被折磨后的面孔,带有一种隐秘的快感,所有人都如蝼蚁一般,被她践踏,踩在脚下,跪着求饶哭喊,任她驱使。
挥挥手让她去,张氏明艳的脸庞爬满了兴奋之色,起身抚平了乌金色的裙裾,婀娜生姿的推门而入,“呦,这屋子热的慌啊,把她衣裳脱了吧。”
林水怜一激灵,满是血痕的手捂住胸前,她熬到现在,神志已然不清,婆子完全不屑于她小小的挣扎,几下就撕扒的稀烂,她哭也哭不出声,喉咙里呜呜直响,粗粝的手掌如蒲扇般难挡,算了,认命吧。
身子坦露,张氏给了婆子个眼神,翻检了,并没有什么东西,镶了珍珠的绣花鞋轻踩她弯曲受伤的背,听得她痛苦的闷哼声,才咯咯的笑起来,“哦,原来那小子有这种癖好啊,真是个怪胎。”
说罢,松了脚,优雅道,“啧啧,你还盼着他能来救你,是吧,真是个小可怜儿。”
“男人啊,是最不可靠的,听闻平原候可是要在外头喝上一夜的酒呢,哪有空管你这么个,小妾啊。”
张氏攻心为上,这丫头要是服帖了,也许算的上是一把利刃,到时候,就要直插入他心脏。
“丫头啊,眼要明,心要亮,别认错了主子,到时候遭罪受,明白吗?”
见她趴着一股死人样儿,示意婆子拿盆水浇个清凉。
林水怜是真的晕死过去,婆子拿铁盆舀了冰水,哗啦一声,顺着头淋到脚,噩梦还在继续。
冷热夹杂着,人的感官疼痛感被放大,浑身哪哪都疼,疼的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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