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这种情况不无可能,绝对不会是官兵,或者说,是人,那就只能是动物。
几个侍卫都没怀疑这位郡主是不是瞎说,因为刚才,他们都被吓得破了胆,唯有郡主还冷静让百姓们留下告诉方位,反应迅速且有决断,这同他们上战场厮杀不同,上了战场,全凭个人本事,若是你学艺不精,被敌人斩杀,也算是尽力而为,而面对天灾时,是一种完全不可抗力,它没工夫提前通知你,也不管你有权或是有势,只管都吞了去省事。
张震撬开一个比较狭窄的屋子,几人矮身躲进去,祈求待会儿看不到她们。
声音越来愈大,且有铁器刨挖的钝声,张震奇怪,让林皎躲着别动,他出去看看,很快,便面无表情的回来,对着林皎说,“郡主,刚才那几个乡亲又回来了,正在外头除雪。”
林皎张大嘴错愕了半天,一场虚惊,吸了两口冷气,搓搓手扶着案桌站起来,拍了拍腿腕上的雪,直起腰出门,果真是刚才那几个要跑的人,看着他们熟门熟路的拿东西,又告诉方向,这群人,很是可爱嘛。
临街的商铺中大多都跑了出来,越往后,越难进,“郡主,只能挖个隧道,若是有人叫喊,再往旁边挖,雪还没冻严实,容易埋进去。”
林皎看着大致的方位,“咱们尽量把积雪推倒河中间,这些墙面结实,里头能有活人,若是后头的草房,估计就不成了,先紧着这头。”
顺子一路跟着宋岩,浑身僵硬的进了客栈,直到一大碗飘着油花儿的骨头汤放在他跟前时,才眨巴眼睛,双手托着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烫的脾胃肾都揪到一处,怨恨的看了眼依旧风雅但遭了风霜雨打的少爷,“少爷不是看好了那个曾小姐吗,跑什么?她又不能稀罕的来追你。”
宋岩手中没扇子,依旧fēng_liú无比的虚空敲着,嘴里发出哒哒声,“佛曰,不可说。”
他明显的是逃避那个奇怪的郡主,实际则是不想回京当官,文官是那么好当的吗,他身份特殊,平原候的亲弟,进了文官圈子,不被扒层皮,也得小手段一个接着一个,他可不想费那脑子去趟浑水。
第二日,正打算去看冰雕,然后启程去江南,顺子非要去布庄买件成衣穿,这可好,被困了吧,多亏的宋岩长手长脚,和掌柜的挡在木门前扛住,才救了几口人,后堂都被压塌了,只有前堂水泥墙结实,抬了布匹把窗户和门支住,掌柜的原先是个小学徒,后来跟着学手艺,娶了师傅的女儿,正值恩爱,用着早饭呢,看见有客来,都起身迎接,他们这小地方,一般都不雇佣什么伙计,只有夫妻二人。
宋岩突然想起林皎那日窗边的话,至少三日,大雪还真就停了,人不可貌相啊。
四个人相对坐,各自思索逃脱办法,唯有顺子眼眶通红,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说话,突然站起来掀了桌子,大吼道,“说什么都没用,我们现在就是在等死,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不会,不会的。”
说罢,蹲下伏地大哭,无比惨痛悲戚。
首先撑不住的就是掌柜的小媳妇,嗡嗡的扑到自己男人怀里哭起来,边还嘟囔着什么,掌柜估计心中也不好受,只是拍着她肩膀,没有开口安慰什么。
宋岩这时站起,声音平缓且镇定,“你们别哭了,三到五日,保证有人会到,我大哥就在不远处的驿站,一旦发现我不在,保证会派人来寻,你们可是跟着我借光了。”
顺子一蹦而起,对,对,笑意伸展,冲着小夫妻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兴奋道,“我家大爷可是平原侯爷,战神一样顶天立地的人物,保证能救我们。”
宋岩听着他激昂慷慨的夸奖陈词,心中酸涩,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就是他,虽然话多,却能吃苦,记得小时候挑中他伺候的时候,还是个豆芽菜,面黄肌瘦的,这些年随着他东奔西闯,渐渐有些男子气概,这一遭,恐怕就得永久的陪着他了。
掌柜也知道如今情况凶恶,只能先安抚住怀中的娇妻,温声重复,却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
几人安定了,也没心思吃饭,因着看不清天色,也不知道过去多少个时辰了,只有宋岩时不时的说上个时间,让他们躁动的心又安定下来,估计是入夜了,雪能冻住,让掌柜找了几把铁锹,“若是有人来,也得挖出条隧道,你知道大街的方向吗,我们朝那个方向挖。”
让他们带上必需用品,跟在后头走,天气寒冷,冻的牙齿直哆嗦,小娘子有些受不住,拽着他衣袖祈求说着,“我们就在家里等着不行吗,这样下去,不是饿死,也会冻死的。”
掌柜的还没说话,宋岩先从前头塞过来一个小匕首,“小娘子莫怕,只要再走一会儿,就会遇到人的,你拿着这个帮着除雪,干点活不会冷。”
的确,掌柜和顺子皆是热的冒汗,而且心里的惊慌少了不少,也不揭穿他,哪会有人来呢,明显的来送死。
走了许久,宋岩感觉胳膊已经彻底麻木,靴子里灌满了雪,眉毛上也结了冰,尤其是看着掌柜用红肿化脓的四肢,在冰天雪地里爬行,后背上驮着已经晕倒的小娘子。
他眸子里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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