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你已知道她是我女儿,还敢,还敢,无媒苟合,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去,即刻让宋巅进宫,到太极殿门前跪着。”说罢,又看了眼站立不动的太医,一脚踢他小腿弯那,“杵着当定海神针啊,还不赶紧治去。”
半兰扶着林皎刚坐下,郑国公跨进来,瞧见床榻上,脸色发白的林皎,脚步一顿,压抑了许久的火气上涌,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是不是眼瞎耳盲,就看好那么个淫棍了,拢共没有几步的道,就非得腻歪一处去,既然喜欢,还当什么道士,建什么观…”
“呦呦呦,你国公爹一大早就欲求不满,冲着丹阳发什么火,有事找宋巅。”圣上强拉着他出去,昨日还显摆他有个懂事又文静的闺女,整天稀罕的跟天仙儿宝贝儿的,这会儿骂的爽,回头得心疼死。
果真,宋巅已经跪在殿门前,他刚下轿子,一听着太极殿,匆匆忙忙赶过来,小太监传话传的不明白,只说郡主晨起招了太医来,没说什么病,然后郑国公就急赤白脸的让他去跪着。
胡乱猜测间,迎头一靴子踹过来,他巧妙躲避,还是嘴角带血,吐了口,抬头看见圣上在郑国公身后,脸上凶狠乖戾,不明觉厉。
而郑国公就如头被人占据领地的疯狂公狮子,只拼命攻击,半晌,累了,对着他呸了口,轻蔑说道,“宋巅,我这个当舅舅的,今日教导你件事,偃鼠饮河,不过满腹。”
鼹鼠到河边喝水,只需一会儿就喝饱了,说明不贪不占,胃口不大。
寒风夹杂着雪碴刮到他脸上,双膝已然僵木,脑中仍回荡着郑国公的那句话,林皎到底怎么了?
眼睑掀开,盯着紧闭的殿门,德通缩着肩膀过来劝着,“侯爷,咱回吧,早朝都散了。”
冬日的雪,次次都带着气吞山河的势头,簌簌落个不停,小太监都不敢近前扫,绕路而行,宋巅高挺的鼻梁上一小堆白,眼睛眉毛上沾满了,青石板上一层薄薄的雪,后头德通抖了半天,小心翼翼的给跪的笔直的侯爷擦擦,又劝,“侯爷,已经一个时辰了,刚才瞧见圣上都走了,咱回吧。”
宋巅如个老僧般入定,不畏严寒。
暖和的内室里,飘散着股苦涩的药气,林皎躺着,嘴里含着红杏蜜饯,郑国公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严厉批评,“别哭了,光哭有什么用,这孩子必须得留下,你不就想当道士吗,你去,把孩子生下来,我替你养。”
真是的,谁说不生的,就是不嫁人。
林皎擦了眼泪,仍旧抽噎,嘴角带着明媚的笑,温温暖暖,她初初听见自己怀孕,半晌沉默,早就被告知自己不能有孕,而且,嗯,那男人,每次都算的上是强悍料足,却始终没使得她肚子鼓起来,她自己已经彻底绝望。
真是峰回路转,又傻笑了半天,才明白国公爷为何骂她,外头百姓已经把她传的面目全非,若是再压上这一桩,估计这丹阳的名声都得赶得上咸鱼的臭味了。
“我是一个母亲。”林皎摸着小腹,容色慈爱。
一定是因为我做善事,所以才得了福报,再三询问太医,听到身体无碍,才放下心,一直躺在床上不敢动。
“好,我让老奶娘来伺候你,别胡乱吃东西,别下床,一切为了我肚子里的外孙啊。”
这时候,郑国公已经在幻想小小的一团,慢慢长大成人,思绪飞远。
殿内和乐融融,殿外寒风侵肌。
德通第五次跺脚上前,瑟瑟发抖询问,“侯爷,已经快日暮了,奴才扶您起来吧。”
青石板上的雪已经没过他膝盖,乌黑发上同样一片冰霜,如同堆砌的雪人。
宋巅依旧不动,不是不能动,是不想动。
只因为,我想离你,这般近。
近的只有几步之遥。
硕亲王今日在府中也遇见个喜事儿,他的长吏到达,说是附近的空山上,有人采出来座金矿,已经将人压下,并且详细盘查,发现与京中官员有关联,所以封闭消息,即刻上京禀报。
与圣上在御书房讨论了一头午,终于把事情交代完,终于立功的他,可算能扬眉吐气的面对林皎了,并且还能留在京城,一举数得,真是好极。
德通说的时间有些夸大,其实刚过午时,但宋巅也已经跪了四个时辰多了,硕亲王从偏门进,压根没瞧见他,直接越过,进了内殿。
郑国公被叫去议事,只留下半兰照顾,林皎喝完安胎药觉得舒服多了,看会儿太医留下的写着注意事项的书籍,觉得困了,闭上眼睡着。
午膳用的特别有营养,并且色香味俱全,林皎心情又好,吃的津津有味,等到硕亲王进来,盘子已经亮了底儿,只听的来人好笑道,“真是个大胃王,除了我,还有谁能养的起你?”
要说硕亲王对她,可能只是好感居多,再者,他本身还是想气死宋巅的,有一天,他知道自己的女人喜欢的是自己,是件多么可笑的事啊!
林皎如看个孩子胡闹般,关心问道,“你吃过了?”
她如今的长相愈发秀美雅致,眸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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