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夫人以前百般督促楚奕钧贴过来,现在却防贼似地想让她远着他。这是怕她横生枝节呢。
楚奕钧“自杀”的真相,楚尉霆告诉她了。她不觉得感动,只有烦恼。
他是真的幡然醒悟,想和她白头到老?不,她敬谢不敏。他带给她那么多伤害,即使现在弥补,也没有资格了。
一个葱绿褙子的白净丫头走进了秋凉苑。
“红莲姐姐好。”穆凝湘下了秋千,“有事吗?”
“老太太叫您呢,”红莲笑眯眯的,“白家太太送来几匹料子,老太太说要给各房姑娘做衣裳,也不能漏了您的。快去量尺寸。”
“那我换身衣裳。”穆凝湘指着头上的汗,“天热,后背都透了。”
“嘻,您换完过去就成。奴婢再去告诉别的姑娘。”红莲匆匆忙忙地走了。
穆凝湘换好衣服就带杜鹃朝楚老夫人住的院子走,还是抄小路。
爬满绿藤的粉墙走到尽头,穿过宝瓶门,就不远了……
“唔。”
突如其来的女子呻.吟,主仆二人吓了一跳。
宝瓶门内是所冷清的院子,平时没人居住,有客人来也不安排到这里,据说死过人。穆凝湘从不在乎这些,省脚力才是最要紧。
女子又呻.吟了几声,“奕钧哥哥,别这样……”
隔扇后传来男子低喘呢喃,熟悉的声音……
楚奕钧。
穆凝湘脸上泛起冷笑,对脸红如血的杜鹃摆手,拉着她悄然离去。
“姑娘。”走远了杜鹃才问,“刚才那女子……”
“表哥的未婚妻。”穆凝湘吹着飘过来的柳絮,“白三姑娘。”
白颖柔扮成白家下人跟来楚家,又设法引楚奕钧来这里。她对楚家十分熟悉。
楚奕钧身边肯定有她的人。她这是听了楚奕钧拒婚的事,要生米煮成熟饭。
不知怎样引他来的。大约,用了什么药?楚夫人是否看透了呢,也许知道,却默许了。
不过,挑这里媾.和,不就是故意让人看见吗。白颖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她看到,要她知难而退。
穆凝湘淡淡地笑了。白颖柔的蜜糖,对她来说却是砒.霜。
白三姑娘,你大概永远也想不到,你费尽心机算计到手的婚姻,是怎样糟糕。
楚奕钧已有两个通房丫头。他还有点毛病,子嗣不旺的毛病。
上辈子,穆凝湘出嫁第一年,总不见有喜。楚夫人以为儿媳不能生育,给楚奕钧连娶四妾,后来妾室也都不孕,这才怀疑到儿子。请来男科大夫调养数年,其间楚夫人脾气越来越坏,都撒到儿媳头上……
穆凝湘踏上了宽阔的青石板路。嗯,那小路以后再也不走了。
……
三月好春光,白三姑娘眼看就要出嫁了。
这是新娘在娘家住的最后一晚,闺房里都搬空了,白颖柔住进了妹妹房里,即将分离,姐妹俩要说说悄悄话儿。
“姐姐吃这个。”白菀柔捧着个小碟子,“这蜜汁橄榄是你最喜欢的,可惜厨房做得少,平常你总舍不得吃留给我,今天让你吃个够。”
白颖柔红着眼睛,把绿油油的果子含进嘴里,“菀儿,你是我最亲的妹妹。你这么天真烂漫,太容易相信人,以后姐姐不在,你可要学着聪明起来,仔细吃亏。”
白菀柔老老实实地说:“我知道了。姐姐,你多吃点。”
白颖柔吐出橄榄核,又塞了一颗,只觉满口香甜,心里也甜滋滋的。
果然还是该动脑筋,人定胜天嘛。给楚奕钧下药勾引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等他清醒,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什么也没说就叹着气搂住了她。
穆凝湘走过来和离开,她都听见了。哼哼,这位表妹,希望你有多远走多远。
眼前模糊起来。白颖柔微笑着倒了下去,嘴里还有未嚼完的橄榄。
“橄榄好吃吗,姐姐?”白菀柔给她盖上被子,甜甜地笑,“淬了好多、好多、好多的蜜糖。”
还有迷.药。
药效强烈,她特意高价买来的,能让人昏睡一整天。
“很灵的药,我给丫头试过。”白菀柔慢慢摸着白颖柔的火红嫁衣,“足够你睡到我和奕钧哥哥过完洞房花烛夜。”
三姐打扮成她的样子干尽坏事,到头来吃罪过的都是她。她早就知道了。
“现在我也如法炮制一回,嘻嘻,我们一起长大,声音又那么像,装成你一点都不难。”白菀柔脱掉白颖柔身上的衣服,换成自己的。
要把所有细节都考虑到。大家都以为她笨,其实,她内心雪亮。
明明是姐妹俩,长辈们却都喜欢三姐。三姐聪明,读书女红都好,贤淑孝敬……这些话,她从小到大,听得耳根子发麻。
甚至是“柔儿”这个昵称,也是给三姐的。她的名字里也有个柔字,可父母只叫她,菀儿。何其不公。
要是三姐真有那么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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