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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由两幢独立的摩天大楼组成,以空中玻璃走廊连结,后现代风格的外观设计可谓是巧夺天工,在星月光华的映衬下逾显奢华气派。在b市这样的大都市,像季庭酒店这般吸睛的建筑物并不算少,可夏子若的心还是剧烈一震,她惊讶地扭头问霍季恩:“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陪我吃饭。”他说得波澜不惊,似乎就真的只是和她吃顿便饭那般简单。
夏子若差点忘了这男人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可跟他共进晚餐,对她来说简直是折磨啊。她当即萌生退意,“我看算了吧,婷婷还在家等我呢。”
“不用管她。”说着,霍季恩一点不减速的把车开进酒店地库,他的口气明明清淡,却又仿佛带着命令般的强势:“季庭有间法式餐厅,你尝尝和s哪个更好。”
说到试菜,夏子若没理由拒绝了,她摸了摸外套口袋,想给霍婷婷打个电话。可她很快发现兜里空空的,估摸是刚才出来得太匆忙,忘记带手机了,她只得作罢。
路虎停进专用车位,她跟霍季恩一起下车,朝电梯间走去。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夏子若一直跟在他身后,在两人之间保持着半步左右的距离。同样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大步流星的霍季恩稍稍放慢脚步,等她走到自己身边。
夏子若记得季庭酒店刚开业那会儿,她曾在杂志上看过相关的推介,给她印象很深的一句话:我们的设计师遍寻数个国家,只为给墙面搭配最耀眼的珍稀石材。连一块墙砖都这么讲究,酒店的豪华程度自是尽在不言中了。现在想来,她不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觉,她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才会招惹上这间酒店的主人啊!
主人就是主人,霍季恩的大长腿刚一迈进餐厅,几位女侍应便跟打了鸡血似的,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他见惯了这场面,只略一颔首便径直走向窗边的御用餐桌,反正酒店上上下下,无论他走到哪儿,只要有员工的地方都免不了殷勤相待。
可夏子若不太习惯,一束束射在她脸上的好奇目光令她浑身别扭,她随便翻了翻菜单,没怎么犹豫,迅速点了头盘、主菜和甜点各一份,都是法式料理中最常见的菜式。
最先上来的是牛肉清汤,夏子若没动汤勺,她先摸了摸浅汤盘的宽边,说:“汤盘的温度不够,八十度以上的盘子才能锁住汤的鲜味s对餐盘的温度要求向来很严谨。”
霍季恩忽而笑了,那笑容,隐隐透着一丝无奈。这女人真拿他的话当事儿啊,他只不过随便找个借口请她吃顿饭罢了,不承想她还真给两间餐厅比起高低来了。
“回头我让餐厅注意一下。”他优雅地舀起一勺汤送到嘴边,不以为然地说。
第二道上来的是烤鲈鱼,纯白骨瓷盘上的鲈鱼切成方块,橘色的蜜糖烧汁淋在上面,就连旁边的配菜都十分精致。可就是这道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主菜,又被夏子若挑出了毛病。
她轻轻地用叉子拨开鱼皮上的酱汁,然后指着盘子里的鱼说:“你看,鱼皮上的纹路不够完整,虽然被酱汁盖住了,一般客人不会发现,但法餐除了味道外,最重要的就是摆盘美学带来的视觉享受。在巴黎有位米其林三星大厨,他可以把鱼皮处理得纤毫分明,看起来就像是日本浮世绘的手工画……”
霍季恩的表情微微一僵,他突然有点后悔把这女人带来自家酒店吃饭了。他爱吃,对食物的要求也很讲究,但比起专业的夏子若,他到底是个门外汉,就这么落了下风。
不知是心思根本不在晚餐上了,还是她那副对食物专注又认真的神情,产生了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神奇魔法,以至于霍季恩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其实,夏子若今晚的打扮十分普通,上身穿着件浅咖色的宽松毛衣,脑后绑着个丸子头,并没有什么看头。可这种凝视,对霍季恩来说,是无意识的,就像他从不知道今晚为什么会邀请她来吃饭一样。也许,一切只是纯属本能的心血来潮,又或许,夏子若和他身边的人统统不一样,她看似柔弱的身体里,却蕴藏着某种令人咋舌的强大能量。
所以,他对她是未知的,亦是好奇的。
心念微动,霍季恩说:“看来我应该把你从s挖角过来。”
就是这句半真半假的话,仿佛在安静的餐厅里投下一颗炸弹,“轰”一声巨响猛烈地划过夏子若的耳膜,令她握着叉子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中。如果不是她心中一紧,“嚯”地抬头看向霍季恩,她根本就不会发现他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多久。
这不欺然的对视令她猛地又低下了头,夏子若僵硬地咧了咧嘴角,“你开什么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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