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刚走出客栈,就看见惊讶的一幕!
那昨日帮忙拟写生死状的书生,竟然被一个粮官给按在地上猛踹着,而那书生仍旧抱着粮官的裤腿死死不放。
既像耍赖般,看着又让人揪心。
“滚!”粮官一脚又踹向脚下的书生,骂道:“本官奉命行事,有事你找皇上去,死缠着我不放干嘛!”
说着,几个兵卫强行拉开了书生,准备启程。
“大人!”书生狼狈至极,诉说着:“王溪县遭受雪灾,加之去年又闹了场瘟疫,如今百姓忍冻爱饿,瘟疫又久久折磨我王溪县百姓,日夜所盼朝廷的救济。可已过去六月之久,可仍旧不见起色!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大人……”
运粮兵队听后亦是摇头叹气,然而依旧进而有序的推着粮车前往桃源县。
而围观路人都在议论着:“昌都省的王溪县?”
“去年早就听说那边闹瘟疫,这次又来个雪灾,我的天哪!那地方还能活命吗?”
“没办法呀,再急也得等朝廷拨款拨粮。你看他一贫寒书生能从王溪县活着来上京科考,也是不容易呀。”
见他骨瘦如柴脸色也是暗黄,怕是一路饿着来赶考吧,真是可怜!
好心人前去扶起那名书生,却也不知该安慰点什么。
杵在不远处的辛辰将心比心,十分明白那书生的心情,心想这朝廷做事也太水了些吧!
拨款救灾等了已近六月,待到真正去救援时,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真是讽刺!
“苏烟问你个事。”辛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事该谁管?”
“六部。”孤苏烟不假思索,直接回道,随后又惊疑的看着他:“我觉得若想帮忙还是得走关系,毕竟这事已拖了这么久,或多或少不是一句话就能够改善的。”
孤苏烟身为官宦之女,其父亲知府更知朝中猫腻,于是辛辰便问她怎么看待这事,又该从哪里下手?
经孤苏烟给他传达的意思:
‘一道奏折先由皇上过目,随后交由内阁给出意见,然后再返回皇上诀裁,最终由六部下发至各地方三司或最高行政官实施。
然而成天堆积的奏章太多,皇上哪有那么多精力全部亲自诀裁?
所以大多数奏折交于司礼监批阅。(司礼监乃是皇上专设内廷行政官署职位,由太监任命。)
于是乎,问题就出在这里,司礼监得以擅权。
可内阁虽地位高但无实权,就算有理想与主张也会受到司礼监的约束,于是内阁只得勾结官宦不可,否则不能将理想与抱负上达皇上。
久而久之,内阁拉帮结派便成了一种巩固的势力网。
这就是朝中三大势力。
另一个势力便是六部,加之皇上过于宠信,使得六部形成表面居中用事,然而背后均勾结内阁与司礼监。
因这三大势力,朝政得以分化,从而影响了行政效率,可谓政治**!’
“苏烟……”辛辰惊讶的看着她,问道:“真是这样?”
如此说来,还真找不到源头去解决了!辛辰想着。
谈起正事,孤苏烟也是黯然之色涌上眉间,点头道:“因苏烟父亲的缘故,这些事早些年我便知道了。孤家寒门,走出两位官老爷,其中一位便是我父亲。那时他也是和夫君一样,科举出身,只是父亲考了八年,取得探花。”
“父亲曾在京任翰林院编修六年,那时候我刚好五岁……”
……
另一边。
书生擦了擦脸上的冰渣,看了看帮助自己的众人,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求谁能帮他送信去皇宫。
可是群众纷纷摇头拒绝。
在朝中没关系皇城都别想多靠近半步,更别提送信进去。
若要塞钱打通关系,没个两位数的银子,可能信函在送至途中时就夭折,何况谁有那么多闲钱?
“你就再等等吧。”有人劝说道:“我知道你是盼着朝廷派发救济粮去王溪县,但这是朝廷的事,咱们老百姓也爱莫能助,哎~”
“要不你去抚江河等着,听说每逢年关下雪季,一些达官贵人就喜爱去那里赏景驻留,或许今年能碰上哪位高官也不一定,这就是机会!”
书生听着倍感激动!
这时辛辰走上前去询问着:“你是王溪县的举人?”
书生垂头丧气的点点头,正眼看了辛辰一眼顿时猛退几步,连忙客气拱手:“不才曾三愚,见过兄台。”
“别客气,你这名字倒挺特别的,三愚……”辛辰收起心思,说道:“把信交给我吧,两日后进京我就帮你送去皇城。”
“当真!?”曾三愚深感惊讶,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强烈的担忧!
换个人他或许立马交信感谢再三,可辛辰毕竟与锦衣卫都起了冲突,这种人能相信吗?
“当然是真的,信给我吧。”辛辰勾了勾手。
哪知曾三愚摇了摇头,仍旧客气有加:“我还是自己去吧,不劳烦兄台了。”
随后,曾三愚便询问众人那抚江河如何去,想去碰碰运气。
见他快步离去,辛辰那心情真是无语至极,这三愚还真是个芋头!
算了,反正也要见见皇上谈谈楚家亲事,顺便再提一下这赈灾之事。
……
粮草兵卫逐渐驶出驿站,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去,街道两旁零散的商户也都再三检查自家门前摆放的商品,就像是经常遭遇小偷似的,一件件商品清点。
辛辰三人在驿站内逛着寻找王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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