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他抚摸着猫身子,轻缓的说,“下次信不信我不再找你了?”
“呀!是燕郎!”周围几个少女低声惊呼,不需片刻,更多的小娘子、妇人都驻足侧目,视线落在抱猫的少年身上,瞧着名誉东都的俊美郎君。
听到身后的声音,宫阑夕顿了一下才转过身。
微风徐来,吹得满树红绳飘荡,吹得少年衣袍拂动,纱帽后的两条软脚巾子飘扬不落。
他的眉间带着一丝倦意,目光疏淡,宛如山间无人知晓的一淌清流,而满树的姻缘红绳,又使得他沾染了一丝世俗的烟火味。
兰台燕郎宫阑夕。
楚言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虽然他的名声与赵怀瑾同齐,但她对他的印象很淡,除了“东都连璧”这四个字以及那只胖猫,还有就是前世,这个人若有似无的在触碰她与赵怀瑾之间的事情。
老实说,纵然前世所有人都知道赵怀瑾不喜她,婚后过得也不如意,但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做了可以说是逾越的事。
楚言没有想要跟他打招呼,只朝他礼貌的颔首示意便打算走人,谁知他却朝她走来。
楚言只得停住,他说:“微臣见过明河郡主。”客气礼貌,而他怀里橘猫则像打招呼一样,对着她喵了一声。
楚言看着这只前世经常造访她的大元宝,嘴角升起一抹浅笑,对宫阑夕说的话却是不客气:“没想到在此遇见经使,明河不便打扰,告辞。”
撇开关系的行为未免太伤人,但宫阑夕面色未变,只道:“如此,微臣恭送郡主。”
楚言微微福身,转身而走,宫阑夕则等她走远了,才抱着橘猫背向往月老祠走去。
东都的两大美人站在一起,怎叫一个赏心悦目?是以周遭的人都注视着他们,见他们话只说了两三句就完,暗想:传闻明河郡主不喜兰台燕郎,这事果然是真的。
“燕郎怎么就不好了?明河郡主趾高气扬的!”路边的一个粉衣少女低声为宫阑夕打抱不平。
“因为青郎太优秀了呀!青郎可是大周最年轻的状元,现在的世家郎君们,有几个能比得过?”她身边的青衣少女说,“明河郡主看不上他很正常。”
“燕郎也是才华横溢的!”粉衣少女急急的反驳。
“燕郎只是字写的好,一个宠臣而已,哪比得上青郎真凭实学?”
“你!”粉衣少女急的涨红了脸,“青郎再好也保护不了明河郡主,前些日子郡主在宫中摔下楼,还不是因为他和普——”
那青衣少女听她说这话,立马比了禁声的手势,惊慌的往四周瞅去,确定没人看她们,才低声道:“这话可别再说!小心——”她悄悄地指了指上头,粉衣少女反应过来,面露惊恐立刻禁声,青衣少女连忙拉着她赶紧离开了此地。
这里的议论宫阑夕不知,楚言也不知,她坐上马车后却不知为何掀开了车帘,见到那个身影往月老祠的后院走去,怀里的猫露着一条尾巴,来回甩啊甩的,悠闲可爱。
楚言摇头而笑,放下帘子让春来驾车而行。
第8章
国公府的碧湖旁,八角屋檐凉亭里,楚言正襟危坐,看着定国公的神色严肃认真,又有些紧张,张口时喉间发涩:“阿翁,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定国公看向四周,府里的小湖风景很好,视野开阔,只要有人接近,就能清楚的看见,如此也不会被人听了去。
这么精心选择的地方,足见他这孙女说的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也端坐着,腰背绷紧,挺拔如松,一如年轻时在军营里的坐姿,双目如炬,严肃的好似大敌当前一般搞笑。
……
楚言对着阿翁这副模样居然无话可说了。
定国公奇了,扬起眉毛:“怎么不说了?”
楚言的眼睛不敢看向祖父,垂眸看着膝上的双手,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道:“阿翁,我已经死了。”
她开了一个烂头,注定要接受定国公怔愕之后的一个大白眼。可是她又不知改如何开头是好。
对面的定国公看着茶壶里的水滚了,便闲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犯傻的孙女倒了一杯,亏他一本正经的等着孙女“很重要”的话。
“喝杯茶,清醒清醒。”他语重心长的说。
楚言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碗良久无言,即便她说的没头没脑,但阿翁的反应要不要这么的……鄙视她。
“阿翁,接下来我说的可能比较惊世骇俗,您听了千万不要太过震惊。”楚言给他做好心理准备。
定国公啜了口茶,心想,还能是什么?难道要说他也死了?
“阿翁,我现在是又重新活了一次,您在我的前世里也已经……”她一想到这个仍旧难过,声音沉重下来,“您也过世了。”
看吧!他就知道他孙女会说这个,一脸“我听你认真胡说八道”的表情,配合道:“所以呢?”
不相信是本能反应,楚言忽视阿翁脸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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