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婉宜不担心,定国公是不会问她的,她看向了哥哥。
韩仲安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在校场上的不止咱们几个,若不说实话,恐怕太公听到的就是添油加醋的经过了。”
这……倒也是。楚言也长长的叹气,低眸看到手中的木芙蓉青瓷盒,里面是满满的一盒薄荷药膏,涂在手上沁凉舒服,红肿消了不少。
府里的定国公根本不需要他们解释,被悄悄派去保护楚言的夏来,早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禀报了定国公。
大堂里,韩家兄妹都回了住处,楚言低着头,定国公气呼呼的怒瞪着她,锦叔无奈的给他们又换了热茶,忍不住道:“太公,郡主她也疲乏了,还是让郡主先去歇息吧!”
定国公一顿,看着左手肿了一圈的孙女道:“你先去歇一会儿?”
楚言大着胆子点头。
定国公冷笑出来:“歇息?有精力去闹腾,没精力陪我说话了?”
楚言立刻摇头,连忙道:“有有有!阿翁尽管说。”
定国公的面色缓和了一些,让锦叔下去,把门关好后,道:“你这么拼命肯定有原因,说吧!是不是跟赵二郎约好了什么事情?”
楚言拿起茶碗却没有喝,摸索了一阵才道:“我让他永远不要再接近我。”
第38章
尚善坊赵家后院的榕树下, 原本如竹一样挺拔的身影此刻有些颓废,石桌上倒着两只空了的酒壶,酒意微醺仍还不够, 他摆手让下人再去拿几壶过来。
未几,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放下了两只酒壶。
赵怀瑾手撑着头,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拿酒壶, 灌了一口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抬头斜看去, 一身羽林卫软袍的赵怀瑜站在他跟前,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赵怀瑾笑了一下, 继续喝酒。
赵怀瑜沉默的坐下,看着弟弟喝酒,他第一次见志得意满、漱漱飒飒的弟弟这样酗酒,如此失态。
弦月当空,兄弟俩一个默然,一个喝酒,这种较劲般的对峙,二人从小就不相上下, 而在楚言一事上, 往往是他这个做大哥的率先开口, 此次亦不例外。
“就这样, 放手了?”他天生威严,语调冰冷,多少会有一点质问的意味, 但又不让人觉得反感。
赵怀瑾放下空了的酒壶,看向哥哥,眼中尽是失意:“今天大哥也看到了,那么危险的举动,她宁愿受伤都不愿再与我有瓜葛,我能如何?”
赵怀瑜默,校场上的一幕他当然看到了,所以他未曾阻止,看到楚言那么拼,他也不知道是希望她赢还是输,但婚嫁岂是只论感情?
赵怀瑜面色微缓,道:“这世间有恩情来往,所谓来往即你益我益互相为之,没有人能够一直的付出不要回报,也没有人能施以恩情等到别人十几年后偿还,世家的延续断不得代,尤其是楚家的两个爵位还都是第一代,若无人继承,则一世而终。”
东都的名门望族遍地都是,但能娶楚言并不多,因为圣上说的那句“明河郡主所出二子继承关内候”,这是圣旨,不得不从。
所以楚言的夫家首先排除的便是李姓人家,李姓是天家皇姓,李姓改楚姓,大逆不道。
至于为何是嫡次子,因为嫡长子是要继承本家的,长子之子改他姓,说出来难免面上无光,好奇似贪图攀附楚家。
爵位什么的,定国公早已经看开,但楚言看不开,定国公知道孙女的执念,便认真筛选着,孙婿家世要相当,不然总会有闲言闲语,影响夫妻感情。本人也要有本事,能护得了孙女、扛得住压力。
赵怀瑾便让定国公盯上了,赵相公的嫡次子,大周最年轻的状元郎,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简直是为了做他的孙婿而出生的。
而正好,楚言心慕赵怀瑾。
他说到这里,赵怀瑾更是自嘲:“我求阿耶去向楚公求亲,但被拒绝了,楚公从来不在乎爵位,他只在乎茜茜过得好不好。”
以前定国公与阿耶的意愿,他都清楚,是他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辜负了楚言的一生,辜负了定国公的托付,他心下涩然,松开了一直握着的酒壶,艰难道:“是我对不住他们,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乌云飘来,遮住了微弱的月光,他眼中涩然,道:“大哥,她也重新来过了。”再也不是满心赵怀瑾的楚言了。
赵怀瑜眼神深沉,头一次见到弟弟这样颓废的样子,不知珍惜追悔莫及,大概便是如此。
“那韩小娘子呢?”他问。
赵怀瑾愣,继而笑了:“大哥莫不是信了那些风言风语?”
“我从未见你对哪个女子那么用心,便是茜茜你也未如此。”初听到这个消息,尤其是听到楚言与韩婉宜长得颇为相似,他也一度吃惊。
赵怀瑾的脸上露出一丝嘲笑:“她是个可怜人,我救她是应该的。”
赵怀瑜锁眉,自他从江南道回来之后,觉得弟弟的心思更难猜测了,藏着许多事,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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