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看出了什么?能否一解我心中疑虑?”
孙常华手中的折扇点了点额头, 似在斟酌怎么回答, 半开玩笑的说:“除了跟你太像,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楚言侧头微睇他一眼, 轻笑:“是么, 若无其他意思,还需守礼守规,韩贵妃若是误会,可不好。”
孙常华一愕,接着笑出了声,许久才道:“茜茜说的是,我都忘了!她住在定国公府,我总是想着她是你的表妹, 却忘了她还是韩贵妃的侄女。”
楚言看着他夸张的样子, 心里更感疑惑, 她不认为孙常华故意找表妹说话仅仅是好奇,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但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一直为脑中抓不住的那点念头困扰,心神不宁, 忽然一阵淡淡的清麻香味沁入鼻中,她一怔,李飞迎在她身边坐下,手中一只绘着青花芙蓉的圆瓷盒。
“给你的,”她说,紧接着又补充道,“这药祛疤效果很好,特地找来给你的。”
楚言受伤的手指动了一下,已然明白这药膏从何而来,经李飞迎送来,她不能拒绝。
冰凉的盒子接触到掌心,她含笑道:“让二娘子也担心了,多谢。”
李飞迎淡淡一笑,没再多言。
楚言垂眸看着药盒,依旧忽略那人若有似无的目光。
右手食指中指的新愈合的两道深粉色的疤,惹眼丑陋,楚言怔怔的凝视着,左手里的那只盒子越握越紧。
药膏里面应该加了薄荷脑,清麻的香味从盖缝中溢出,整个车里都是淡淡的清香,让人精神倍爽。
前几天跟阿翁谈了许多,阿翁将赵怀瑜与李飞迎的事情告诉了她。因为政见不同,赵相向来对李觅之的行为看不上眼,而李觅之拜相因为赵九翎阻拦,耽搁了近三年。
李觅之拜相后,开始在朝中大力安插心腹,排除异己,与赵九翎多有矛盾,因着种种事情,两家绝对不可能通婚。
但如今正是太平盛世,因为不满家里安排,私定终身乃至私奔者,这些年在东都城时有发生,而李飞迎和赵怀瑜当年的孤傲好胜性格,一看就是那种不顾世俗之人,为防止他们做出有违礼数的事情,一走了之,李相安排李飞迎和自己的门生相看。
李飞迎当然不愿,那门生却说先装装样子,让李相放心,随后再说与赵怀瑜之事。
李飞迎一想同意了,谁知那门生攀附之心过急,哄了李飞迎信任后,竟对她下了药,正欲施恶行之时被误闯入的宫阑安撞见。
宫阑安认得李飞迎,也知赵、李两家的事情,一看那种情况,便立刻猜到了那门生要做何事。
再后来的事情便不知了,只晓得宫阑安暴打了门生一顿,随后与李飞迎订婚成亲,淮陵侯宫家便与李相成了亲家。
等李飞迎嫁入宫家之后,赵怀瑜娶了前宰相郭渭之女,郭氏身体欠佳,入门将将半年便病逝,赵怀瑜至今未曾再娶,而李飞迎为宫家妇八年来,无所出。
难怪总觉得赵怀瑜和李飞迎之间怪怪的,明白了原由之后,不免觉得可惜,虽然因为政见不合而不能婚嫁者,比比皆是。
与赵怀瑾成亲之后,那几年圣上的身体渐渐不好,对赵九翎有所疏远,而对能言善道的李觅之多加信赖,赵相在朝中不止一次被李相的人弹劾,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罢相。
中秋渐临,夜里清冷,楚言翻来覆去睡不着,婚后赵怀瑾待她不好,但赵相公对她一直多有照顾,也时常因她而训斥教导赵怀瑾,在她提出和离时,赵九翎亲自来劝说,并向她道歉,说自己有负定国公的托付,请她切莫和离。
阿翁说,偏偏当初她喜欢的是赵怀瑾,如今,她不能弃赵家而选李家,否则置赵相于何地?
她盯着漆黑的帐顶,心里翻涌不断,才为赢了赵怀瑾而高兴着,下一刻就不得不重新选择,纵使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面对未来,她仍然迷茫,况且有些事还不一样了。
八月初十,终于要比赛了,定国公还特地带她去祖祠里跪拜祈福,惹得楚言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太在乎输赢了。
定国公一敲她的脑门,瞪眼道:“四娘江王他们陪你练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她们,你也得尽力。”
楚言捂着额头,连声道:“是是,阿珍她们也不想输给普安,”顿了下又嘀咕,“但您不担心我的手吗?”
“那么点伤算什么?”定国公不屑,“当年我上战场,这伤就是蚂蚁夹了一下而已,况现在你这手指伤口不是愈合了吗?”
楚言看了眼手指,伤口是愈合了,但还是很疼,奇怪。
这次比赛,坐阵的是武阳的母亲长灵长公主,幸好圣上没来,只传了口谕让她们以和为贵,大家都松了口气。
江王妃是和长灵长公主一起来的,她的儿子李侨见到楚言便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说是这样她们就必胜了,惹得大家哄然而笑。
楚言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鬼灵精怪的。”
普安见侄儿与楚言亲近,心里不舒服,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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