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口痛得明显,上半夜又睡够了,下半夜只能睁着眼发呆熬到天亮。
却在熬得过程中,见到了顾祁煜七八次。
不,应该不算见到。
毕竟顾祁煜每次都是摸黑进病房,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病床边,伸手摸她的额头,看看她的体温,然后又轻声轻脚地摸黑离开病房。
当然,每一次顾祁煜摸黑进病房,简黛会立马闭上眼睛,假装睡得很熟。
顾祁煜一走,她又睁开眼睛。
期间,她偷偷地用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间隔差不多半个小时。
每半个小时来看她一下,顾祁煜这一晚还能睡到觉吗?
他对每一个病人都这么认真负责吗?
还是单独对她?
如果他是单独对她,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那就是还有一种可能……
简黛不敢去想,也不相信,她手术之后的切口感染和顾祁煜有关。
可顾祁煜对她的特殊照顾,又该怎么解释?
.
第二天早上,顾祁煜来查房时,简父刚好回家洗澡去了,病房里只有简黛在。
隔壁病床的中年阿姨,今天一大清早就出院了。
“今天感觉如何?”顾祁煜推着小推车靠近病床边问。
“还好。”简黛补充,“比昨天好。”
话音甫落,顾祁煜伸手摸了一下简黛的额头,眉心微微一皱。
“我还发烧是吗?”简黛问。
“三十七度五六,低烧。”
简黛忽然好奇地问,“顾祁煜,你们医生是不是都能通过摸病人的额头,就能知道病人发烧多少度?不像护士还要用温度计量?”
顾祁煜兀自地勾唇,解释,“这个要分人的,有些医生经验丰富,接触病人多了,自然而然可以一摸病人额头,就能知道病人有没有发烧,或者发烧大致多少度。而有些医生,最多只能判断病人有没有发烧,无法精确到具体的度数。至于我,是在读研时,被导师强制要求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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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顾祁煜给简黛换好药。
简黛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顾祁煜,你是不是对你的每一个病人都很照顾?就像照顾我一样地去照顾他们。”
说完,简黛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顾祁煜。
话落,顾祁煜脱无菌手套的动作突然一滞,片刻之后,他唇稍微扬,“差不多。”
“真的吗?”简黛追问。
顾祁煜沉默了一瞬,随即抬眸,直直地凝视着简黛,“不过……”
顿了顿,他缓慢却清晰有力地说,“不过对你算是特殊照顾了。”
简黛一下子愣住了,好一会之后,才问,“为……为什么要对我特殊照顾?”
顾祁煜微笑,须臾片刻,正准备开口,忽然一阵突兀的声音响起。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不管别人说的多么难听,现在我拥有的事情,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
从白大褂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急诊打来的,顾祁煜立马接听。
“突发交通事故,伤亡较重,好,我马上就去。”
一挂完电话,顾祁煜语气着急地说,“机场高架上突发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伤亡严重,我得去急诊帮忙。”
“那你赶紧去吧。”
“我给你开了抗生素盐水医嘱,如果烧不退,下午还得继续挂。”
“好。”
“那我先走了。”
“嗯。”
简黛望着顾祁煜匆忙离去的背影,在这一刻,她觉得顾祁煜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会是一名优秀负责的外科医生。
这样的顾祁煜,对她来说,多了一些魅力。
同时,简黛忽然对顾祁煜手机的来电铃声,产生了兴趣。
歌虽然是一个男歌手唱的,可曲调却哀伤婉转。
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就是忘记了歌名,改天找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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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简黛的烧还没退,简母过来后,又是一阵无休止地抱怨。
如果只有简父和简黛在还好,反正简父和简黛早已经习惯了。
但是病房里多了一个人,沈初阳。
于是简母就跟沈初阳抱怨。
沈初阳笑而不语,偶尔插一两句,保持中立态度。
一段时间之后,简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说老婆,够了,这里是医院,咱们能不能小声一些,不要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简母一下子来火了,“简国文,不要跟我说其他病人,你看先前隔壁病床的大姐,人家手术比简黛早做两天,今天一大早就出院了。早知道就换一个那个科室副主任给简黛做手术了,搞不好明天简黛就能出院了。”
面对强词夺理的妻子,简父只能轻叹一口气,给简黛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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