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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真咝咝吸着冷气,傅冬平下手很轻,可还是很疼。
理了理思绪,傅冬平开始发问:“你到云梦山真的是来旅游?你不像是一般游客。”任天真反问:“那你觉得我是来干什么的?”
傅冬平抬眼看她,语气凛然,“既然你让我问,就是要回答问题,而不是问我问题。”
任天真见他眼睛里多了一丝严肃,这才说起正事,“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南明的永历皇帝,就是明英宗的孙子朱由榔,先是被封为桂王,后来又被明朝残余的一些旧臣拥戴成永历皇帝。”
傅冬平对这段历史并不陌生,疑惑地问:“我知道,但这跟你来云梦山有关系吗?”
任天真吸了口气,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是觉得傅冬平没有耐心,停了停才继续说:“永历皇帝继承了他父亲的王位和家产,后来又以大明宗室的名义在民间筹集了很多金银珠宝,作为反清复明的军资,甚至拉拢了葡萄牙传教士,从澳门发兵用红衣大炮帮他跟清兵对战。南明小朝廷被吴三桂推翻后,永历皇帝被吴三桂用弓弦勒死,但是他的墓至今没有找到。”
“你的意思是,他的墓地很可能在云梦山,还有他那些宝藏?”傅冬平怀疑地看着任天真,她并不像是觊觎宝藏的盗墓贼。
消毒过后,傅冬平又给伤口上了点药,女孩子的手臂白皙修长,偏偏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未免煞风景。
等药水干了,他用纱布和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怕弄疼她,他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他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外行。
他的目光深沉专注,双目上两圈浓密的睫毛微微闪动,任天真怕他分心,耐心等他包扎完了,才缓缓放下胳膊。
“云梦山并不一定是永历皇帝的埋骨之处,但是南明小朝廷曾经以这里为据点进行反清活动,为了掩人耳目,伪装成当地的村民,双榕村在明朝中前期都很旺盛,到晚明忽然就败落了,其中很有蹊跷。”
傅冬平赞同她的分析,点头:“你这么一说,倒是解释地通,桂王,鬼王,大概后来人以讹传讹,把这里讹传成了鬼王村。”
说话间,他审视地看着任天真,苍白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明艳动人,一头乌黑长发卷曲微弯,从某种角度看,她简直不像尘世里的人,难道她真的是山里的精魂?
任天真并没太注意他的目光,淡淡然解释:“我父亲是研究民俗历史的学者,留下一本笔记,记载了在云梦山考察的情况,我这回来,就是想继续他的调查。下午我去了鬼王村,想找找有没有知情人,哪知被人跟踪,那人趁我睡觉的时候潜入我房间,等我听到声音追出去,那人已经跳窗而去。”
“所以你也跳了窗户?你功夫不错呀。”傅冬平带着点调侃意味打量她。
“二楼的窗户也没有多高。”任天真从不理会别人的调侃,表情始终冷冷的。
“果然高手在民间。”
任天真用手抵着肋下,忍痛抽气。回想起之前追踪那人的经历,此时她的心仍突突直跳,黑暗加上风雨,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无声地阻止她行动,然而,越是遇到阻挠,她的决心反而越坚定。
傅冬平见此情形,忙说:“你别动,我去厨房要冰块,给你冷敷。”
厨房里,服务员阿兰正在打扫,看到傅冬平进来,停下手里的活,甜甜笑问:“小哥哥,你找什么呀?”
“有冰块吗?给我几块,用纱布包起来,有人受伤了要冷敷。”傅冬平简单说明来意。阿兰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纱布我们没有,只有蒸包子的笼布,可以用你就拿去。”
条件有限只能将就,傅冬平用笼布包好冰块,想起什么,装作随意问阿兰,“听老板娘说,你刚才在厨房刷碗,看到野猫跳过去,吓得尖叫,这里经常有野猫过来吗?”
“有的啊有的啊。”阿兰一惊一乍地说:“冬天野猫在山里觅不到食,经常会下山来找吃的,老板娘经常让我们放些剩饭在后面的山沟里,野猫会过来吃的。”
“那现在也不是冬天啊,已经春天了。”傅冬平自言自语。
阿兰没听清他说些什么,目不转睛看着他,这个帅哥一住进来,她就注意到他了。他说话的声音也特别好听,带着点南方人特有的语调。
“晚上有没有人来打听过住客的房间号?”
阿兰摇摇头,“这我不晓得,前台登记不是我的事,是阿川的事。”傅冬平看她一脸茫然,心知从她这里不会问出什么,也就不多事。
回到房间里,看着任天真把包好的冰块抵在肋下,傅冬平分析:“可能有人不想让你进一步探索鬼王村的秘密,所以才会来找你,想让你知难而退。”
任天真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看起来很温和,却又带着透视人心之意,然而,她虽然感激他对她受伤表示的关心,却也不想满足他这种探询的yù_wàng,别过脸去。
两人一阵沉默。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傅冬平去关窗,下意识地从窗口望出去,雨已经完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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