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扬着双冷冽骇人的桃花目,驱马跟在父亲身后,朝城门而去,身后浩浩荡荡的将士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邕都七弯巷最高的朗星楼上,万芩一身青衣罗裙,在风中显得孤寂落寞,脚下的正街上,秦白易银甲红袍立于马上,气定神闲,提着缰绳。万芩见惯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这般威风凛凛的神态还是头一次见,虽说在她面前总没个正行,但到底是个征战四方的将军,平时再如何fēng_liú轻浮,只要是穿上了属于他的战袍,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仿佛他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一般。
复又想起了那晚绵长霸道的亲吻,万芩伸手抚了抚唇,这眼前器宇轩昂的少年将军,让她等他,还说班师回朝就来提亲……就算人前威武英勇,和她在一起却是那般温柔……
自己明明先前恨透了他的邪魅不着边际,何时却不知不觉陷了进去,想再出来时却也是迟了,伸手在腰间摸了摸,带惯了玉笛的地方如今却是变成了墨清,不由将墨清拿出来,捧在手上仔细观摩,先前夜里太黑,竟是没有发现那匕首上刻了个小小的“秦”字,指腹在那字上摩挲了一番,只觉胸闷郁结,眼角殊的滑下清泪“吧嗒”一声滴落在了匕首上……
城外,秦白易坐在马上回身看着邕都城的大门,石刻的大字入心入骨,这里有他心爱的人,这里有他的全部,再回来不知要多久,既然他的芩儿已经答应了他,他必不再担心,拉了拉缰绳,跟上了队伍。
匆匆数月时光飞逝,如今已经是过了盛夏入了秋,天气也逐渐凉爽了起来,树叶枯黄,桂花残落,万芩院子中的那颗桔树上面吊满了金灿灿的桔子。
秦白易不在,万芩再也没有穿着哥哥的衣服出门玩闹过,他在战场杀伐,她又怎么能放心的下。万芩总算是体会了一把古人思念征夫的怨妇心情,每日除了坐在院中唉声叹气,便不再有其他。前方作战,不可与后方通信,以免混入奸细,所以万芩只能从哥哥那里听来零星的消息,无非是些今日大军向前进了十里的一些废话。
万芩偶尔派人去丞相府询问王实知的病情,回来的人都说好了不少,虽还是咳着,却是有了精神。沈汀寻也寄来过一封信,说是要和舅舅离开灵仙药庄一段时间,外出有事,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张他亲手写下的鹿鸣调曲谱,万芩伸手摸了摸案上的墨清,到底还是把谱子放进了抽屉,和那玉笛一起关在了匣子里。林高义倒是偶尔来府上拜访,见她整天垂头丧气,想法设法的说些新鲜事哄她高兴。
“诶,你怎么最近都这般清闲?今日又要说什么呀?”万芩坐在亭子里,支着下巴抬了抬眼。
“你还别说,还真有个新鲜事。”林高义驾轻就熟的在她对面一撩衣袍坐了下来,拿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着茶。
万芩低垂着眼道:“你还能有什么新鲜事,无非又是些梨宵居的新酿,凭栏轩的新曲,听都听腻了。”
“万妹妹,这话你可就错了,有道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天天带这些好东西给你,你倒是一点也不感激我。”
“行行行,林公子大恩,小女子这厢多谢了~”
“罢罢罢,真是的,这般没有诚意。”林高义喝了口茶嘟囔道。
若不是秦黑难临行前嘱咐他好生照顾万芩,他才懒得来,每天都看着这丧气的大小姐,闷的很!对了,还有另一个任务呢,说是盯紧了她,多留心着沈汀寻的消息,想想就来气,他堂堂右将军府的公子,居然答应做他的探子!
万芩知道他每日跑到她府上定是为了她好,或许还带着秦白易的授意,想到这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墨清,讨好的笑道:“好了,是我不好,林公子莫气,不是说又新鲜事要和我说吗?快说来听听。”
林高义见她主动露脸示好,便也不再摆脸色,立马笑道:“昨儿晚上,宫里乱成了一团,如今丑事都传遍了!”
万芩来了兴趣,惊讶道:“这是为何?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高义见她感兴趣,便故意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道:“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
“什么?!!!大皇子和吴美人?!!!”万芩一口茶喷了出来。
林高义急忙站起身,给她拿帕子:“你说说你,又不是什么相熟交好的人,值得这么惊讶吗!喷的这一身茶水。”
“你快接着说,我没事,快说快说!”
林高义挑着眉,一双圆眼中透着些精光:“昨儿不是陛下设宴吗,众位皇子公主妃嫔都在,酒过三巡却不见了大皇子,陛下当他喝多了,来了兴致去找,谁知身边的内监左找右找都找不到,最后还是陛下外面听到了里面有些动静,你猜怎么着,推门进去时就看到了里头大皇子和吴的搂在一处,登时龙颜大怒,跟着去的人也是吓得不轻,呼啦呼啦的跪了一地,贵妃娘娘竟还哭着替大皇子开脱,被陛下一脚踹了出去,可怜那贵妃娘娘,听说当时就吐了血,啧啧……”
万芩听得心惊肉跳的,接着问道:“后来呢?皇上怎么处置他们的?”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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