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那越发乌青的嘴唇,从袖子里掏出了上次舅舅送给她的礼物,那里装的是能祛百毒的凝毒丹,舅舅走的那日她还心生抱怨,怪他送的礼物不中用,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太愚蠢,小心翼翼的抬起万荆的头,好不容易喂进去一颗,毒发太快,万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五脏俱痛,苦不堪言,晕厥之中还口口的吐着血。
先前万芩已经喂了一颗,可毒性太强,有人是想要她哥哥必死!
万芩站起身子,躲到一棵树后悄悄的看着林子外面的火光,那些恶徒追了他们快一天一夜,看这架势像是要将她万家斩尽杀绝方可罢休!
可怜她父亲一生捍卫大良律法,以身作则,断案公正,可就是这样还是惨死他人之手,回想起父亲倒在书房中痛苦挣扎的模样,和自己来不及奔逃的追杀,万芩眼中头一次露出了狠决!她今日定要逃出这生天!要让哥哥平安的活着!要查清真相!为父亲报仇雪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是要将她万家灭门之恨!
弯腰将哥哥轻轻的扶起,搭在了背上,脚步沉重的朝密林深处逃去,纵使她平日舞刀弄枪,可她到底是一介女流,更何况她已经背着万荆逃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浑身脱力一般眼中发黑,可她不能就这样认命!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屈死!
小声的对着肩上的哥哥低语道:“哥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活下去的!”不知是在安慰昏迷的人,还是在安慰自己。
益城外的军帐中,秦白易焦急的在里面来回的踱着步,芩儿已经失踪了快两天了,仍然毫无消息,担忧和不安无时无刻的不在摧残着他的心!
“将军你已经一夜没合眼了,这样熬着也不是办法,要不您先去休息片刻?”下首的亲卫小声道。
“不必!你出去吧,我要一个人待会儿。”
看着秦白易紧皱的眉头,亲卫无声的退了出去。
忽而军帐从里面一把被掀开,秦白易大跨着步子就要牵马翻身而上。
“将军!你要去哪里!”那亲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缰绳道。
“放开!”马上之人怒目圆瞪,平日里脾气甚好的一个人,现在通身的戾气让人不由的从心底感到害怕!
“将军!”那亲卫瑟缩的一颤仍旧是没有放开手。
“我让你放开!”
秦白易扬声怒喝,手中的马鞭攥的指尖发白,喧闹之声立时四起,两人的对抗引来了其他将士,新任的步兵校尉曾经是跟着秦惜的副将,闻声也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上前看了看马上一脸怒气的秦白易,又看了看不依不饶的亲卫,皱眉询问道:“将士无召不得擅离军营,将军,你要去哪里?”
秦白易闻言从马上翻身落下,将马鞭“啪”的一声扔在地上,带着怒气的邪魅眼睛扫了一眼众人,转身进了中军大帐。
紧跟着进来的步兵校尉见帐中只有他二人,便放低了声音道:“临渊,我知道你要去哪里,可你不能忘了,你除了是秦白易,你还是中军大将军!”
“可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芩儿还在外面生死未卜,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如今她是最需要我的时候,可我只能眼睁睁的坐在这里等消息!不让我亲自去找她,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白易!你糊涂!”任忠原本准备倒茶的手,一把将杯子扫到了地上,转身瞪着喘着粗气的人吼道,见秦白易愣住,缓了口气:“万小姐如今生死不明不错,可也不是只有你一人在担心,且不说陛下已经亲自下了旨彻查此事,宫中御林军定会全力寻找,就是灵仙药庄必然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虽说莫关一直远离朝野,可事关他亲妹妹的血脉,怎会置之不理,昨日你又调了三百人南下,这多方的保护和搜寻难道还不够吗!”
秦白易欲言又止,皱着眉头说不出一句话,任忠将他一把按在席垫上,挨着他坐下道:“如今老将军去了,除了豫王妃,秦家就只剩下你了,将士天职服从命令,天子让你出征,哪有半路折返的道理,私调三百亲卫本身就已触犯了军纪,二十万将士可都在看着你呢,白易,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有所交代!”
“可是......”
任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万小姐定会平安无事的!”
秦白易愣怔的半晌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破碎的杯盏出神,就在任忠快要走出营帐的那一刻,身后才传来他的喃喃细语:“但愿如此......”
江南通往邕都的官道上,一行八骑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丝毫没有半点疲惫之色,莫关驱马追上前面的沈汀寻道:“前面驿站停下休息片刻,也好打探一下芩儿的消息。”
沈汀寻本不想停下浪费时间,可一听师父的后半句话,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莫关扯了扯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情字当头,万事皆难,如今他们八人在路上不吃不喝不歇已经一天一夜了,就是他也有些吃不消,马都有些耐不住吐着白沫,后面的药庄六侍卫显然也撑不了太久,可自家的徒弟像中了邪一般不知疲倦,恨不得日行万里,片刻不停。
之前见他从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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