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玉穗儿把他的意思传达下去。这些话由康熙自己说,面子上当然过不去,玉穗儿是公主不是大臣,让她传话,并不那么正式。
而且,胤禛同时也想到,康熙让玉穗儿传话的肯定不止他一人,老爷子是要传达一个意思,胤礽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其他人等不必痴心妄想,越多钻营越被康熙不待见,知道了康熙的想法,胤禛的心反而定了。
胤礽被废后一直被囚禁在上驷院,众人没有康熙的旨意,不敢随便去探望他。胤禛是负责看管胤礽的皇子之一,因此他去看望胤礽名正言顺。
此时的胤礽已经被关了几个月,早没有了平日的飞扬跋扈,只落得一副颓败失意的沮丧之容。见胤禛来了,他也只勉强笑了一笑,“今儿是什么日子,十五妹刚来过,你又来了。”胤禛闻言一愣,玉穗儿和胤礽平日里并不亲厚,能来探他必定是受了康熙的吩咐。
胤礽招呼胤禛坐下,让小太监上了茶来,“这里和毓庆宫没法比,你将就喝吧。”见他有些狐疑,解释道:“玉儿是奉了皇阿玛的命令来送点东西给我。否则如今她贵为和硕公主,怎么会想起我这个倒运之人。”胤礽说起这事表情淡淡的,胤禛从他的脸色上看不出来喜忧。
“玉儿还是孩子,她照顾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二哥缺少什么用度,尽管跟我说。”胤禛诚挚道。胤礽叹了口气,“经过这一次,我也算看透了。兄弟才真真是冤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打量胤禛一眼,忙道:“你是例外,四弟,哥哥我真没想到平日里你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却这样仗义。之前我对你多有怠慢,你这么待我倒叫我受之有愧。”“二哥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是兄弟。”胤禛谦和的说。
大概是太久没有和人交心,胤礽的话渐渐多了起来。他道:“我有些话憋了好久,也不知和谁说合适。既然你今儿来了,我便说与你听。”胤禛不动声色,忙道:“二哥请说。”
胤礽道:“皇阿玛说我在他的帐殿外扒了条缝隙往里窥探,这事儿确实是真的。”胤禛看了他一眼,见他垂着眼帘,隐忍了好奇心,只听他讲述。
“你那时不在场,皇阿玛当着众人的面严厉的斥责我,我心里忐忑不安。本来这个太子位就是朝不保夕,要是再有人在皇阿玛跟前儿吹风,我怕他更要责罚我。御医被杀后,有人嫁祸给我,皇阿玛虽未明确表态,我心里却越想越担心,一时鬼迷了心窍,夜里去他的帐殿窥伺。”说到这里,胤礽叹息了一声。
胤禛眉头一皱,“这是犯上啊。”胤礽点点头,“我那时真是糊涂了,皇阿玛一直不表态,我心里没底。但是他说我有心谋害他,这真是冤枉我。”胤禛微一沉吟,“这事儿大哥已经奏报给皇阿玛了。”
胤礽哼了一声,“你别提大哥了,他怎么对我,你们都瞧见了。只可惜他时运不济,偷鸡不成蚀把米。”胤禛默而不语。胤礽又道:“我那晚去帐殿窥探,除了皇阿玛就只有玉儿知道。皇阿玛不知道是我,但玉儿看见了我。”
胤禛知道他在怀疑玉穗儿,忙道:“玉儿不会说的。就算她看见你,也不会告诉皇阿玛。”胤礽瞥了他一眼,“我知道玉儿未必会说,可是十三弟为什么被圈禁了呢?这里头难道没些门道?”他当然知道胤祥和胤禛一向相得,所以胤禛一听他的话音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胤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人影,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有一丝彻悟。
他正思量,胤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多日没出去骑马打猎,身子就像要散架了一样。对了,有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他回过头望着胤禛。胤禛也抬眼望着他。
“听说你和老八都看上曹家那丫头了。我不妨跟你露个底,老曹原是想把女儿送给我,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看上了她,我这当哥哥的总不能掠美吧。在围场时那丫头受了伤,八弟跑前跑后的,紧张的不得了,我看他也是往心里去了。我这里已然塌了台,你不用担心,曹寅那老家伙最是会见风使舵的主儿,你自己掂量着想想吧。”胤礽似有意似无意说了这番话,胤禛听在心里,却如鲠在喉。
他步出上驷院,心里沉甸甸的,在皇城里信步走着,忽然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大步往宫门走去。
畅春园清溪书屋外,玉穗儿正和德妃的小宫女馥儿斗蛐蛐玩儿,胤禵在一旁看着她们,一副瞧热闹的模样。胤禛咳嗽了一声,胤禵和玉穗儿才看到他。玉穗儿忙上前和他打招呼,“皇阿玛正和娘娘说话儿呢,你要这会儿进去?”“我等额娘出来再进去请安。”胤禛止了步,下意识的看了胤禵一眼。
胤禵的目光原本追随着玉穗儿,余光瞥见老四注视着自己,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今儿没去南熏殿?”胤禛主动问他。“没去。”胤禵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两人有片刻的对视,但终于都沉默了。
这时,德妃从清溪书屋出来,胤禛向她问了安,迈步进去。胤禵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有一丝难以捉摸的疑虑。他正想的出神,玉穗儿拽了下他的衣袖,“想什么哪,娘娘叫你回去呢。”
胤禵低头望着她,淡淡一笑,“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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