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怕她在草原上诸多不惯,二来京里物产丰富,也便于咱们照顾她。”胤禵只是听着,并不接话,胤祥便已猜到,玉穗儿已经写了信给他,不再多言语。
绾绾端着茶盘进来奉茶,见众人正在说话,把茶放到炕桌上就退了下去。走到门边时,下意识的又看了胤禵一眼,那眼神中似乎满怀心事。胤禵注意到这个细节,陪着德妃说了会话,就走到永和宫的院子里。看见绾绾站在海棠树下,向她走过去。
“有心事?”胤禵望着她。绾绾咬了咬嘴唇,始终有点说不出口,半晌才低声道:“有。十四爷,我……我有……”她脸上一红,羞于启齿。
她的声音太小,胤禵没听清她说什么,纳闷的问了一句:“有什么?唉,你别吞吞吐吐的。”绾绾怨恨的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些爷们怎么这么傻。
胤禵看她忽然有怒色,心中一动,惊讶道:“你不会是……真的?”绾绾用力的点点头,侧过脸去不看他。
胤禵扳过她身子,抱了抱她,笑道:“好,我这就跟额娘说去,你别担心,一切有我。”绾绾听到这话,心里不禁有一丝羞涩和甜蜜。胤禵拍了拍她的背,就转身向德妃所居的暖阁走去。绾绾满怀期待的望着他的背影,垂首沉思。
当晚,德妃把绾绾找去问话。绾绾见暖阁里只有她和德妃两人,心里不禁忐忑。德妃端详着她,笑意很深的问:“你别怕羞,老十四都跟我说了。这事儿,我准了。”绾绾赶忙下拜谢恩。
德妃拉她坐在身侧,轻抚着她的手背,见她羞涩的低着头,温和道:“赶明儿找个御医给你瞧瞧,开几副安胎凝神的药。你是头胎,要好好照顾自个儿,别指望胤禵,他还是个大孩子,又是男人,粗心的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更别谈照顾你。你有什么尽管跟我说,以后你就是我儿媳妇了。”
绾绾点点头,“奴婢全凭娘娘吩咐。”儿媳妇这话让她心花怒放,脸上也有了笑容。
德妃望着她的神情,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笑非笑的又加了一句,“胤禵还没有大婚,嫡福晋进门之前,只好先委屈你一段时间。等他和完颜家那位姑娘大婚之后,不管你生男生女,立刻给你侧福晋的名分儿。”
绾绾心里一惊,先前大喜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顷刻间她明白了德妃找自己谈话的真实目的。她强忍失望,再次下拜谢恩。德妃忙道:“你现在有喜,以后这些俗礼都可以免了。等我回过皇上之后,你便可以跟胤禵出宫去他府上住。”
绾绾回到自己住处,也不梳洗,躺下就睡。宝璃还没有回来,房里只有她一人。想起德妃刚才的话,心里一痛。
“侧福晋”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她,此时她才深刻感受到这座威严的禁宫森严的等级果然不容一丝僭越。
只怕在胤禵心中,从来也没想过娶她当嫡福晋,只不过她怀了身孕,又是他第一个孩子,便对她另眼相看。给侧福晋的身份,在德妃和胤禵的眼中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也罢,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绾绾的脑海里浮现出胤禵年轻英俊的脸,怨恨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眷恋。十四爷……她默念着,心情复杂的闭上眼睛睡去。
玉穗儿从科尔沁起程时秋意正浓,四野茫茫草原风吹草低。多尔济送她二十里,才下令回程。玉穗儿从马车上下来,和丈夫道别。
多尔济扶着她走到一旁,轻抚她的秀发,嘱咐道:“一路上颠簸,你不要急着赶路,让他们慢着点儿。”他望着玉穗儿美丽的容颜,紧紧搂住她,深情一吻,始终不舍放她远去。
玉穗儿抬头问,“你舍不得,干嘛还送我回京去?”多尔济低头看着她,“草原上到了冬天冷得不得了,我怕你受不了。在京里有人照顾你,我放心。你先回去,不出两个月,我便去京城看你。”玉穗儿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玉穗儿坐上马车走了。
多尔济站在原地,眺望爱妻的车驾远去,深深叹了口气。远远地,玉穗儿掀开马车的帘子也回望着他,直至远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和天地化成一片。
回到京里已是初冬,官道上一片片五色的胡杨林,风吹树叶的声音哗啦啦,玉穗儿遥望着马车外熟悉的景象,心里充满归乡的愉悦。皇城巍巍,萧索肃杀,空气冷得要滴下冰来。
玉穗儿先去拜见了太后,又去看望了惠妃、良妃等人,最后往德妃处向她请安。德妃拉着她嘘寒问暖一番,又命人找御医来给她诊脉,折腾了大半天。直到四福晋和十三福晋也来了,玉穗儿才得以出暖阁喘口气。
玉穗儿掀了帘子站在德妃所居的凝春堂外,远远看见胤禵走过来。胤禵穿了一身石青色的蟒纹袍服,外套黑色的毛皮大氅,戴了一顶黑貂的帽子,帽子上镶了明灿灿的一颗东珠,神采奕奕。
“今儿怎么这样精神呀。”玉穗儿笑嘻嘻看他。胤禵把大氅解下来扔给随行的小太监,向玉穗儿道:“听说你今儿回宫来,可不精神了。你怎么不进屋去,外头怪冷的。”
玉穗儿见丫鬟端着炭盆出来,向后退了几步,随口道:“屋里有点燥,这味道熏的我头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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