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打了个千儿,转身出了房门。良妃望着的身影,脸上终于也有了笑容。
第二天,八福晋亲自带了一大堆人参燕窝鹿茸灵芝到宫里看望她婆婆良妃。良妃见她忙前忙后指挥丫鬟、宫女炖补品,心里只一阵苦笑。八福晋向良妃道:“额娘,爷跟我说了,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别的东西我不敢说,人参燕窝这些东西您要多少有多少。”良妃向她招招手,示意她不要忙了。
八福晋坐到她炕边,良妃道:“你也别忙了,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回去好好照顾胤禩要紧。”八福晋点点头,看着良妃苍白虚弱的脸,动容道:“您可要好好的,不然我们爷他……”良妃见她欲言又止,心中一急,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八福晋当然不能说康熙对胤禩诸多猜忌,只得掩饰道:“没事儿,我的意思是,您是他亲娘,他心里可惦记您的紧,只要您身子好起来,就是宽了他的心。”良妃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安。
儿媳妇走后,良妃思前想后,始终觉得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她叫来霁月,“你去把屏风后那箱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描金匣子。”霁月依言而去,不一会儿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漆器匣子出来。
良妃支撑着坐起来,摩挲着漆器匣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钥匙,打开了匣子。里头用红绸布包裹着一个物件,她轻轻的打开红绸包,里面是一方田黄石印章。时隔多年,她看到这枚印章仍有些激动。霁月见她微有泪光,叫了声:“主子……”
良妃强忍住泪,对霁月道:“这是皇上当年送给我的,他说,除了赫舍里皇后之外,他从来没把御用印章送给后妃。”提及往事,良妃心痛不已,如今恩宠不在,怎不让人倍感凄凉。
她十分不舍的把印章看了又看,最终又放回匣子里。“拿去呈给皇上。”良妃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不想让霁月看到她流泪。霁月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匣子。
走出暖阁,霁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良妃满脸忧色,也不禁泪水潸然而下。她擦了擦泪,往乾清宫走去。
良妃回想起康熙送她这枚印章时的日子,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那时她才十七岁,见过她的人无不赞叹,夸她美貌。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长的美,从一出生,她就跟族人一起在辛者库服役。
她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康熙的情形,是在一个有风的午后。两位皇后先后病逝,后宫诸妃中地位最高的佟贵妃便带司皇后之职,带领妃嫔在春分这一日于坤宁宫中行亲蚕礼。良妃因绣工出色,被特意从辛者库中选拔`出来,随侍亲蚕礼。
虽然在皇宫中居住多年,但坤宁宫的气派仍是让她惊讶不已。以至于皇帝到了面前,她也没发觉,只顾仰望着坤宁宫的雕梁画栋和飞檐。
康熙早看见她,见她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以为是新入宫的宫女,没见过世面,看了皇宫的景致一时间竟看呆了,也没太在意。梁九功刚要上前呵斥,被康熙拦住了。
风起阵阵,那女子一身素服,衣袂飘飘,在落英缤纷中好似画中人。待她转过身来,那美丽的容颜竟有种令人不可逼视的美。
良妃这才看到身后站了一群人,为首的身穿黄袍,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腿也哆嗦了,噗通跪倒在地。“奴……奴婢不知皇上圣驾到此,罪该万死!”她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康熙微笑着从她身边经过,轻轻落下一句话,“人只能死一次,哪能死一万次。”
梁九功最擅于察言观色,见良妃还跪在原地不敢起来,走到她身边道:“皇上没怪罪你,就别在这里跪着挡主子们的道儿了。”良妃这才敢站起来,仍是战战兢兢的。梁九功打量着她,心想长的确实不错,看来恩宠也要近了。
“你是哪位主子宫里的?”他问。“奴婢在辛者库服役。”良妃始终不敢抬头。梁九功点点头,低声自语道:“可惜了……”良妃不知道他的想法,试探的问了一句,“公公,奴婢能走了吗?”
梁九功嗯了一声,忽又补了一句,“你姓什么?”“奴婢姓卫。”良妃怯怯的说,不知道他何以有此一问。“你是旗人?”梁九功眉头微皱,似在思索。良妃点点头。“旗人……”他念叨着这两字,转身进了坤宁宫去。良妃这才松了口气。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很快她就得到了侍寝的机会。可惜的是,康熙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后来,康熙忙于平定三番之乱,再也没有记起辛者库的这个女子,她对他的记忆,便停留在那一夜。
被皇帝宠幸过的宫女自然不能再在辛者库服役,内务府勾销了她的贱籍,她被安排在绣作做了绣娘,总算是脱离了辛者库粗重的杂役。虽然不指望再沐皇恩,但还是忍不住会想念那个人,哪怕能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好。她每天痴痴的等啊盼啊,等康熙记起她,这一等就是两年。
然而,命运之神终于还是眷顾了她,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又把她的命运和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系到了一起。翊坤宫的宜妃替康熙生了皇五子胤祺,康熙非常高兴,破例下令在宫中替幼子摆满月酒。各宫的主子见康熙高兴,少不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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