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心中一惊,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回来不久,太子就被废了。
“第二件事,就是你日后的安排。曹寅向朕说了从前想把给送给太子的事,后来也因太子被废不了了之。他担心的是,你曹家几代的兴旺,府中日益糜废过盛,傲慢滋生,这样下去,必有衰败之时,他不想你再回江宁,更不想你再插手曹家之事,以后无论曹家是兴是亡,都要你置身事外,并求朕选一能终生庇护你的稳妥之人,保你周全。”
“万岁爷!原来从那时起,您就……”洛灵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滑下了面颊。
康熙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朕知道你心里一直念着老四,也不是没想过把你指给他,只是老四是个行事刚直、心思深沉的人,他为了家宅的隔洽和睦,就算对你再情有独钟,也绝不会因此而冷落了其他妻妾。你秉性率真,心气儿又高,上次他娶个侧福晋你尚且伤心得茶饭不思,朕怎么会放心把你给了他。”
洛灵被说到了短处,忙掩饰地擦了擦泪,回身取了杯热水过来。康熙微一皱眉,洛灵又把杯子递近了些。康熙无奈,只得喝了两口。洛灵接了茶杯,又递了条帕子让他净了手,才又坐下继续听他说话。
“至于老八,可以说对你是一见倾心呐,朕是一直看着的,可是偏偏他有个悍妻,着实让朕厌烦。你跟了他,岂不受气。”
洛灵想到八福晋当年打自己的情景,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康熙,低声道:“原来万岁爷都知道。”
“哼。”康熙冷哼一声道:“朕何止知道,朕清楚得很。老十四和玉儿为老八和你的事,可是忙坏了吧?”洛灵咬了下唇,低着头不说话。
康熙瞪了她一眼,声音一沉:“朕最厌弃他的时候,你反而越向着他,你就不知道什么是识实务?”“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良妃娘娘刚刚过世,八爷可怜得很。”
“你只是可怜他?”康熙不禁皱了眉。洛灵猛地一抬头,大睁着双眼看着他:“奴婢跟您说心里话,奴婢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伤心时,奴婢也会难过,他委屈时,奴婢会忍不住地去怜惜他。这些都是控制不了的。”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拍了拍她的头:“丫头,你还是忘不了老四啊。”“忘记一个人岂是那么容易的,可既然知道跟他注定有缘无份,奴婢就要尽力去忘。这样心里藏着一个,眼前面对一个,奴婢做不来。”洛灵苦恼地摇着头,泪水溢满了眼眶。
“朕看得出来,你一直刻意躲着老四,确实在想办法忘了他,所以朕才没有在纳尔苏的事上强迫你。玉儿那句话说得对,婚姻之事,只在缘分二字。有缘的,相依到白头,没缘的,各自奔东西。”
洛灵忍不住跪在康熙脚旁,低泣着:“万岁爷日日为国辛劳,奴婢不该再让万岁爷如此操心费神了。”
“起来起来,朕又没说你什么,起来。”康熙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洛灵起身顺势坐在脚蹋上,低着头,擦拭着泪水。康熙低头看着她微微抽动的肩膀,眼中渐渐升起一抹慈爱之色,终于,他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想跟着老八,朕就依了你。”
“万岁爷!”洛灵先是一惊,见康熙含笑望着自己,眼中才慢慢有了喜色:“谢万岁爷隆恩。”
“呵呵!”康熙看着她含泪的笑眼,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头:“女大不中留,这话果然不虚啊。又哭又笑的,羞不羞!”
洛灵不好意思地撅了撅嘴,忙把眼角的泪擦干净:“看您说的,奴婢是哭是笑,还不都是感您的恩嘛。”康熙听了大笑,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洛灵忙捋着他的后背,十分忧心地望着他:“您别再为奴婢的事劳心费神了,睡会儿吧,听魏公公说,最近您的觉是越发短了,养养精神要紧。”
康熙点了点头,慢慢躺下,洛灵为他盖好被子,便坐在矮凳上,静静地守着。看着康熙双眉舒展,睡得平稳,唇边不禁绽开了一抹轻柔的微笑。
洛灵抽了个机会跑去找了玉穗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玉穗儿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紧紧抱了她一下,高兴地道:“好灵儿,八哥要是敢不好好待你,看我饶得了他。”
洛灵笑着瞥了她一眼:“他不会的。”“哟!”玉穗儿一下子笑了出来:“瞧瞧,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向着他了,以后还了得?”
洛灵脸色一红,瞪了她一眼,扭身跑了出去。玉穗儿笑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想起了胤禛,笑容慢慢僵住了,有些忧心地皱起了眉。
次日,康熙传了午膳后,召见了胤禩。胤禩行了大礼后,垂目而立,等着康熙的旨意。“朕今日找你来,是想说说你的事。”康熙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儿臣恭请皇阿玛圣训。”康熙沉吟了片刻,才慢慢地道:“灵儿那丫头,朕不打算留她了。”
胤禩闻言一惊,迅速抬头看向康熙,康熙正目不转精地看着他:“胤禩,把她指给你作侧福晋,本不是朕之所愿,这你应该清楚。”
胤禩掩不住眼中的狂喜,忙垂头恭敬地道:“儿臣知道,儿臣自知有负皇阿玛的教诲,深感惭愧。”康熙长出了口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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