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却一点也不亲,甚至和他水火不容,我没告诉你。”允禵捂住心口,咳了一声。
玉穗儿关切的看了他一眼,他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觉得事情过去那么久,多说也无益。”
玉穗儿扶着他胳膊,道:“你现在怎么又想说了?”允禵回望她,叹道:“现在不说,只怕将来也不会再有机会。这事在我心里很多年,我从未告诉任何人。”玉穗儿点点头。
允禵继续道:“我刚才说了,我第一次来这里还不到十岁。我自小便争强好胜,你是知道的,什么事儿都喜欢拔尖儿。看见别人骑马,我也想骑,可毕竟不到十岁,连马镫子都够不着。四哥扶我上马,我高兴极了。一开始那马听话的很,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忽然撒起野来,我吓得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八哥在一旁看到,直喊让我抓紧缰绳。我心慌,只顾着夹紧马肚子,谁知那匹马昂首一抬前腿,把我从马身上甩了出去,但我的一只脚还挂在马镫子上,于是被拖着跑了好几步。”
他说到这里,见玉穗儿眼中有一丝惊惧,语调缓了一缓。“众人这才知道马惊了,却都吓得不敢上前。就在我差点要被马踩死的时候,九哥射了马一箭,八哥不顾危险上前按住了马首,才把我救了出来。整个过程,四哥始终没有上前,他甚至按着弓弦迟迟不发箭。”
说起往事,他的恨意仍未消散。玉穗儿道:“四哥是怕射出箭误伤你。”允禵愣了一愣,道:“就算被箭射伤了,也比被马踩死强吧。我不信这些托辞。”
“你何苦这样想,四哥不是那等……”她想说雍正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宁寿宫那一幕,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允禵见她说起雍正,神色不自然,知道她必然瞒了一些事,却也不追问,只是道:“如今你明白了,我为什么和他合不来,彼此道不同不相为谋。”玉穗儿满眼无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暗自叹息。
允禵侧过脸看向她,拍着她的肩道:“刚才我在殿中说的那些混话,你都忘了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玉穗儿眼望着他,动容道:“我不忘!”
允禵淡然一笑,眼睛深处却是无尽的心酸。他抱了抱玉穗儿,低头亲吻她的头发,又在她额前深深一吻。
玉穗儿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倒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惶惑的抬眼望着他,却见他面色虽澄定,却难掩忧愁之色,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她刚要开口问,允禵却已放开她阔步向寿皇殿正殿的方向走去。
“十四哥——”玉穗儿凄楚的叫了一声,却没能叫停他决绝的脚步。他没有回头,就那么走了。
玉穗儿呆立在空旷的天地间,悲伤充斥胸臆。她知道,允禵已经做了决定,他和雍正之间必然会有一次正面交锋。那结果可以想见,可是他已经义无反顾。
第二天一早,果郡王允礼到寿皇殿带玉穗儿和允禵进宫给太后吊孝。三人到宫里时,已处处白幡,不时有身穿孝服的宫女、太监急急的奔走。换上孝服之后,允禵和玉穗儿直奔宁寿宫。
宁寿宫是临时停灵之处,刚到宫外就听到哭声震天。雍正身着重孝,扶着太后梓宫哭得死去活来,先帝太妃太嫔、皇后为首的众妃嫔、诸王贝勒、皇子皇孙和各府命妇福晋跪在灵堂中哭泣,宝璃为首的宫女也披麻戴孝的跪在一旁痛哭流涕。整个宁寿宫中气氛尤其凄惨。
“皇额娘,不孝子允禵来晚了。”允禵在太后梓宫前跪下,重重的磕头。雍正看到他,稍稍止住泪,叫了声十四弟。允禵却不看他,只顾着向太后的梓宫磕头。
玉穗儿忙上前劝慰雍正,“皇上,逝者已矣,您要节哀。”一夜之间,雍正似乎苍老了许多。
玉穗儿见他辫子有些散乱、满脸是泪,完全没了平常一丝不苟的样子,心里也伤痛,俯身扶他起来。雍正站起身来,苏培盛忙递了帕子过来,他接过去拭了泪。
允禵这时也站起来,上前向雍正道:“皇上,臣弟和皇额娘半年未见,实为大不孝,恳请皇上恩准臣弟瞻仰皇额娘遗容。”雍正微怔,见允禵目光灼灼的逼视着自己,心中震惊之余,不禁无名火起。
“你想尽孝有的是方法,在逝者灵前开棺乃是大不敬。”雍正冷冷的看着允禵。允禵道:“皇额娘殡天,我这当儿子的连最后一面也未见着。此时棺木尚未下葬,难道我连看一眼也看不得?”
众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吓得哭声顿停。允俄更是抻着脖子观望着事态,他本就没有一丝悲哀,装模作样跟着众人干嚎了半天,此时巴不得要雍正好看。
允祥扫了众人一眼,众人才断断续续又放声哭起来。他又向允礼使了眼色,允礼忙上前,向允禵道:“十四哥,太后的梓宫已经钉上,此时开棺确实不敬。”
允禵冷哼一声,没有理他。“朕在这里,看谁敢开这个棺,惊扰逝者罪不可恕。”雍正掷地有声的说。
玉穗儿见他俩僵持着,气氛要不好,犹豫着该不该说话。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可以说话的场合,却又怕他们闹起来没法收拾。
焦急中,看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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