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还不容易,随便给我栽个罪名不就得了。”洛灵狠狠地看着允禩,说完去外屋的案几上拿了纸笔过来:“说吧,怎么写,我来代笔。”允禩紧紧地捏着拇指上的扳指,紧闭着唇不说话,也不看她。洛灵提着笔,冷冷地盯着他,等他开口。
他们就这么僵着,看得八福晋直着急,忍不住跺着脚冲他们喊:“都怪我这二百五闯了祸还不成,你们能不能别治气了,好好说话行不行?”说完转身夺过洛灵手中的笔,心酸地看着她:“他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才娶到你,你让他怎么开口?”
洛灵心里难过,刚要说话,外面秦福跑进来打了个千儿:“王爷,三阿哥来了。”允禩回过头看了看八福晋,八福晋会意,跟着秦福去见弘时。
思忖了片刻,允禩准备起身去见弘时,洛灵已拿了件外衣过来替他穿上,沉着脸扣扣子。她倔脾气一上来,允禩是真没办法:“好了,我也只是想想。”
“你以后最好想都别想,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人家什么?”
“我记得。”允禩抓住她忙碌的手,紧紧一握:“只是不想你跟着受罪。”
“我知道。”洛灵抽出手,为他系上明黄色的腰带:“但你即然答应了,就不要再做别的打算,我不会依你。”允禩还要说什么,洛灵已推着他往外走:“行了,回头再说,别让三阿哥等急了。” 允禩无奈,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转身出了房门。
八福晋正与弘时在正堂说话,见允禩进来,弘时忙上前打了个千儿:“八叔安好。”
“起来。”允禩双手扶他起来,拉他一起坐下:“这么晚了,还往外跑,留神你皇阿玛知道了。”
“我来看看八叔,听说您腿疾又犯了,好些吗?”
允禩笑了笑,抚摸着自己的膝盖叹了口气:“俗话说人到年纪病找人,你八叔老了。”
“瞧您说的。”弘时从秦福手中接过茶来递到允禩手上。允禩笑着接过,向八福晋道:“你去歇着吧。”八福晋起身走了出去。
弘时见八福晋出去,忙挪到允禩身边坐下:“八叔,今儿可把我吓坏了。”允禩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毓雯那样做也太冲动了,对年妃确是大大不敬。”
“哼!年妃根本当不起皇贵妃的封号。”弘时满眼的不屑,冷笑道:“她死了,皇阿玛在她宫里呆了三天三夜。”
“哦?”允禩也有些意外:“看不出四哥对年妃竟如此宠爱。”
“哼!”弘时冷哼了一声,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茶:“不但宠她,对她的儿子更是宠到天上了。这两天,皇阿玛闲了就召他去养心殿。”
允禩听了到是不以为然:“福惠这么小就死了亲额娘,也难怪皇上会偏疼他。”
“要只是偏疼也罢了,可现在已经有传言,说皇阿玛要将储君之位留给福惠了。一个小屁孩子,哼!”弘时一拳捶在椅子扶手上。
“还都是没影儿的事儿,你何必先自乱阵脚。”
见允禩不当回事,弘时有些急了:“八叔,皇阿玛要真是念着年妃,心里一活份把储位给了福惠,那可就什么都晚了。平日里皇阿玛本来就宠着弘历,什么都是他占先,现在可好,又来了个福惠,您说我能不急吗?”
允禩余光扫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弘时,皇上喜欢谁,看中谁,都是皇上心里的事儿,谁都左右不了。你八叔我现在是自身难保,今儿毓雯这么一闹,说不准明天就会削爵封府,你跟我说这些,我又能帮你什么?”
弘时一愣,可还是不死心地凑上前道:“八叔,再怎么说今儿这事儿八婶子也不是全不占理,皇阿玛还能真就治您的罪?还有,如果能让我占了先机,到时候八叔还怕什么呢?”
允禩看着他满脸的自信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怪不得雍正死活看不上这个儿子,要是他自己,也不会搭理他。弘时见允禩微笑着沉吟不语,也不敢打扰,只得眼巴巴的等着。
允禩想了片刻,站起身看着屋门外一片寂静,叹了口气:“自古储位之争都是残酷的,当年你皇玛法在位时,你这些叔伯们互相谋算、打压又岂是你能想象的。别的不说,就说你八叔我吧,你皇玛法狩猎时,我送了两只海东青过去,结果却不明缘故的成了死鹰,你皇玛法从此对我是恨到了极点。一步错步步错,弘时啊,这里的风险有多大,你自己心里该有个数。”
弘时闻言似有所感,跟到允禩身后低声道:“先下手为强,如果我不先兵行险着,岂不情等着倒霉嘛?”允禩暗自冷笑,回身拍了拍他的肩:“今儿晚了,改天跟我去看看你十四叔,他也是一直惦记你。”
弘时精神一振,忙矮身打了个千儿:“八叔歇着吧,弘时告退了。” 允禩扶起他,点了下头,弘时冲他一笑,转身出了房门。允禩看着夜幕中弘时渐渐消失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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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 雍正在朝堂上宣布革去允禩亲王爵位当天,允禩便递了告病的折子,从此深居简出、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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