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朕?”洛灵抬起头,微惊地注视着他。
雍正迎视着她的目光,神色冰冷,眼中却又有一抹难以掩饰的伤痛:“回答朕!”“皇上非要我说吗?难道皇上自己不知道理由?”
雍正神色一凛,一挥手,将手边的茶杯扫落在地。苏培盛听到声音快步进了暖阁,见雍正神色不悦,忙跪在地上:“万岁爷……”
“滚出去!”雍正怒喝了一声,苏培盛吓得连忙退了出去。暖阁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听到西洋钟嘀哒嘀哒的声音。
洛灵看着他一脸的愠怒,面色反到越发沉静了,眼中竟似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地轻柔。沉思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先打破僵局,于是走过去矮身去捡地上的碎瓷片。
雍正的目光随着她移动,渐渐停留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放着吧,留神伤了手。”他话音还没落,洛灵“咝”的一声,猛得站起来,右手紧紧攥着左手的食指。
雍正愣了一下,忙起身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取出袖中的帕子裹住了她被割破的手指。“真是金口玉言,说什么什么来。”
洛灵苦笑了一下,想抽回自己的手。雍正却紧握住不放,抬眼见她满脸的窘迫,心中一动:“为什么我越不想伤你,却总会伤到你?”雍正没有再自称朕,有时他自己也很纳闷儿,洛灵总能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放松下来。
洛灵猛地抽回手,走到窗前,用自己的帕子裹住了手指:“你伤我,我不会怨你,但你若伤到我身边的人,我却不能不怨你。”
“你说的是允禩?”雍正看着她的背影,冷声道。洛灵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动,她不知自己回答他会有怎样的后果。雍正站定在她身后:“如果有一天我和允禩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你还会站在他一边吗?”
“你是皇上!”洛灵不敢看他,背对着他急切地低喊着:“已经拥有了他所不能拥有的一切,你还要怎样?”
“一切?”雍正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他又何尝不是拥有我所不能拥有的?”
洛灵听了这话挣开他闪到一旁:“皇上,对允禩和十四爷宽仁一些,他们毕竟是你的兄弟。”
“兄弟?”雍正冷冷一笑:“他们这样的兄弟,千古难觅其一。允禵我不必说了,至于允禩,你知道他任职总理王大臣时给我出了多少难题,失了多少面子?办差更是经常为博贤名,徇私枉纵。我为什么要将弘时过继给允禩?今天他仗毙护军又是为了什么?有这样的兄弟,你让我如何宽仁?他心里不服,老十四心里更不服!” 雍正越说越气,一拳捶在桌案上。
“你已经关了十四爷,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允禩了?”
雍正回眸看着洛灵慌乱的神色,知道她担心允禩的安危,心中无比失落,向后退了一步,疲惫地坐在桌旁的椅上,苦恼地闭上眼摇了摇头:“你只知怪我对他们太严厉,却不知他们又是如何对我的。洛灵,不要太为难我。”
看着雍正无比沮丧的神情,洛灵留意到他往日漆黑如墨的头发微显花白,眼角的皱纹也已清晰可见。曾几何时,这个男人是她认定一生的唯一倚靠,更是她愿意托付终身的意中人,在她眼中,他坚韧、睿智,是无所不能的。而此时,她第一次感觉到,一向行事果敢、不怒而威的雍正四爷也会有凄凉无助的时候,也会让人忍不住会心生怜惜,这种感觉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环:“四爷。”
听到洛灵的轻声呼唤,雍正猛然睁开了双眼,这声“四爷”让雍正似是回到了从前两人深情相待的日子,不由心头为之一暖。
她何尝不知道雍正终日为国事操劳,和允祥两人几乎是拼了命的劳心劳力,却仍得不到众兄弟的扶持和谅解,她心疼他,可是以她此时的身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事事都有两难,洛灵从不知连心境都有两难的时候:“为了社稷安危,你顾及不了太多人的感受,我心里都明白。”
雍正看着她不再冷漠的眼神,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洛灵没有挣开,只是静静地让他握着:“可你心里始终是向着他,你那日在灵堂随他而去,我就明白了。”
“我……”提到允禩,洛灵神色一黯,缓缓抽回手:“他是我丈夫。难道我不该向着他?”
“应该!”雍正苦笑了一下,负气地坐回到御座上,故意不去看她:“你这次来也是为了他吧。想替他求情?”
“是。”洛灵点了点头:“我和玉儿想去求皇后娘娘。”“为什么不直接来求朕?”
洛灵听他又自称朕,笑了笑:“怕皇上因我更牵怒允禩,事得其反。”“哼!你到是实话实说。”雍正冷哼一声,起身出了东暖阁。
洛灵看着他恼怒地拂袖而去,心里反到一松,她明白,目的达到了。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雍正虽没有将允禩同允禵一样被囚禁,却命每旗派马兵若干于其府周围防守,又于上三旗侍卫内每日派出四员,随其出入行走。旨意一下,洛灵不禁为之一愣,明着宽免,暗里却是监视允禩的行为,但冷静下来一想,此等大事若没个举措,雍正日后何以制约他人,眼前允禩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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