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师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皇家的小公主竟能听懂他萧中凄然的思乡情结:“这确是《思乡曲》,是我师傅写的曲子。”
二十几岁的人,怎会奏出如此凄然的箫声,玉穗儿抬头凝望,才注意到他眼角有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皱纹,不仔细看竟没发现:“先生这样的人物,怎会委身王府屈做一名乐师?”
乐师望着她未经世故的娇好容颜,淡淡笑容难掩目中的一丝惆怅:“漂泊之人,四海为家。”玉穗儿见他没有正面回答,还要再问,胤禵却适时地按住了她手,摇了摇头。
玉穗儿明了他的意思,乖巧地点了点头。乐师不再说话,箫间缓缓,一曲接着一曲。玉穗儿和胤禵竟也一直坐在亭中,直到日向西斜才悄悄离开。
“那个人肯定有很多故事。”玉穗儿边走边向胤禵道。胤禵微皱着眉,淡淡地道:“别人的事,人家不爱说,你就不要深问。”
玉穗儿见他似有心事,却不跟自己说,撅了撅嘴:“我想问便问,要你管!”说着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却见乐师临高而望,正看他们,见玉穗儿回身,向她微微一笑。
原来男人的笑容也可以那么好看!玉穗儿心里想着,不禁浅笑着回过头,一抬眼看到胤禵挑着眉看着自己,不禁失笑:“干嘛呀,这副表情。”胤禵也不答话,冷着脸拉着她快步向前走。
“哎呀——”玉穗儿惊呼着甩开他的手,一脸痛苦的表情,靠在路边的石头山坐下来,揉着脚踝:“你也不看看这是鹅卵石地,就只顾着往前走,我穿这鞋怎么走得快,好痛……”
“扭到了?还能不能走?”胤禵着急地俯身检查她的脚:“我背你吧。”玉穗儿推开他的手,自己揉了揉:“不要,你去找十三哥来,让他背我。”
胤禵瞄了玉穗儿一眼,冷哼了一声:“十三哥和那个……马尔汉家的女儿在一起,还能顾得上你?既然你不让我背,我先走了。”他说完真的抬脚就走。玉穗儿一愣神,刚想叫住他,可心里又别扭起来,苦着脸没理他。
胤禵本想着她会象小时候那样怒吼着喊自己回来,可走出几步,却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她,却见她连头都没抬,倔强的坐在那里,胤禵心里不禁一沉。
她已经不再是年幼无知的小格格了,她会知道避嫌、会矜持……我却忘了……她也会长大,也会有改变的一天……胤禵闭了闭眼,暗暗叹了口气,快步走了回去:“你就准备这么坐着?”
玉穗儿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又垂下了头。胤禵心底有一种难言的憋闷,他想发火,可是面对她,他又无从发作。
两人谁也不说话,正僵持着,馨格格正从前面赶了过来:“我说找不到人呢,原来赌气干架呢。”馨格格玩笑着看了看胤禵,转头看到玉穗儿一脸苦楚地按着脚,忙走了过去:“怎么了?玉儿扭了脚了?”
玉穗儿如遇救星,忙向她招手:“馨姐姐,我走不动了。你找人来背我吧。”馨格格白了她一眼,笑眼弯弯:“这不是现成的人嘛,还找什么人。十四哥,快过来。”胤禵闷着气,撇撇嘴:“她不让我背。”玉穗儿看着馨格格一脸的笑意,不乐意地拧着身子。
“行了,快走吧,大家都等你们吃饭呢。兄妹俩怕什么呀,见外反倒让人奇怪了。我说玉儿,你总不能叫我背你吧。”玉穗儿心知再别扭反而不好,冲着馨格格笑了一笑。胤禵看了她一眼,矮身把她背了起来。
玉穗儿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背着自己,笑着揪胤禵的耳朵:“这可比骑马舒服多了。”胤禵听到这话,闪了她一下:“你再说!我把你扔出去。”玉穗儿忙笑着勾住他的脖子:“你别生气嘛,我是夸你步伐稳健。”
馨格格可是知道胤禵的脾气,怕胤禵真恼了,忙向玉穗儿摇了摇头,玉穗儿却无所谓地耸了耸鼻子,抬头看到远方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玉穗儿觉得不妥,忙在胤禵耳边轻声道:“放我下来吧,给那么多人看到要笑话。”
胤禵嗯了一声放下她,玉穗儿忍着痛,就着馨格格的手艰难的向前走着。正巧胤祥从暖阁出来,看到玉穗儿一走一拐的,忙上前把她抱进了暖阁。
当晚,裕亲王保泰差人将玉穗儿扭伤脚一事禀报了德妃,留玉穗儿在裕王府小住,次日返回。德妃也怕玉穗儿这一折腾加重伤势,忙差了御医过来。御医仔细检查了玉穗儿伤势并无大碍,众人这才放心。
玉穗儿和馨格格难得相聚,一床睡下说悄悄话。玉穗儿想起白天那个乐师,好奇的问:“今儿我在园子里遇到你家乐师了,真是一等的人物啊。”馨格格摇了摇头,告诉她:“他并不是乐师,是我哥在江南结交的士子,算是门人幕僚吧,只不过他精通音律,常去指点府里的丝竹班子。”
玉穗儿眼珠转转,望着帐顶,想起那人风度翩翩的样子:“怪不得呢,我还奇怪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当个乐师。”
馨格格想了想,悄悄在她耳边道:“我悄悄说给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他留在我家,是为了我哥的一个小福晋。我哥的这个小福晋是苏州人,她父亲是个小官吏,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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