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看他。就是这样执拗的脾气,娇面含嗔的模样,竟然让他怦然心动,抛舍不下。一丝怜惜取待了胤禛眼中的冰冷,再也无法坚持那份淡漠,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洛灵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肩上,泪水夺眶而出,此时眼见只有他,心里也只有他,
佳人重回怀抱,胤禛心中竟有一种久违的满足,抚动着她乌黑的秀发,由心底发出一声轻叹:“为什么这么难为自己?为什么就不跟我说呢?嗯?”洛灵埋着脸摇着头,仍不停地低泣,胤禛温柔地拥紧她:“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是啊,委屈……身为名门闺秀,她何尝受过鄙夷和嘲讽,可这些日子,她都经历了,甚至有些不自信了。她想过放弃,也想过逃避,可此时沉浸在他的温柔中,竟连一分挣扎都不想,抱紧他的腰,清泪满面。
良久,洛灵终于哭累了,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胤禛低头看了看她红红的眼睛,不禁仰头轻笑:“黄河发大水,你这儿也发大水。”
洛灵推开他,不以为然地看了看他肩头的一片泪痕:“孟姜女连长城都能哭倒,女人的眼泪可比黄河大水厉害多了。”
胤禛笑着摇了摇头,拉她在书案后坐下,从怀中取出帕子替她擦去了未干的泪痕:“此行我是去赈灾治水,你最好把你这两眼的水也治好了,别让我回来再忙活儿。”洛灵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接了他的帕子嗔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烦不着你。”
胤禛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看她:“我此行先到江宁。”“真的?”洛灵欣喜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我知道你不安心。”胤禛握紧她的手轻声道:“我自会安排妥贴。”
洛灵看着他脸上少有的温情,忍不住有些担心:“要当心啊。”胤禛眼中温柔渐浓,与她头顶着头,轻闭着双眼,享受着难得的相聚:“你放心。”
胤禛与胤祥走后十天,贺觞突然过来找洛灵,这些日子在宫里只见胤禵独来独往,一直不见他跟随在侧,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此时听他突然要见自己,忙随传话的小宫女去见他。
斋宫的西角门外,小宫女向里一指,便离开了。洛灵走进斋宫边的夹道,瞧见他穿了件不太合身的太监袍子,觉得好笑:“哟,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贺觞看到她,忙上前拉她到斋宫后的偏殿:“我才回来,还来不及换衣,随便借了件衣裳。”洛灵这才注意到他脸色憔悴,眼中隐见血丝:“十四爷进宫也没见你跟着,干嘛去了?”
“你别问了,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你家中一切平安,府宅无恙。”贺觞避开洛灵眼光,时不时的瞟向殿外,观察着动静。
“你怎么知道的?”洛灵又惊又喜,忙拉着他细问:“我爹娘身体怎么样?”贺觞瞧她双眼放光,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我又没见到,只是打听了一下。”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洛灵满脸笑意地拍了拍胸口:“你怎么会去江南了?这闹着灾的光景,多不太平啊。”
贺觞靠在偏殿的柱子上,斜了她一眼:“行了,知道一家子平安就得了,哪儿那么多问题。不该问的别问。”
洛灵哪里肯听,瞪着他的眼睛道:“不行,你快说。万岁爷是派的四爷和十三爷的差事,十四爷又没去,你跑到江南去干嘛了。”“嘿,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报家安,你到审开我了。”贺觞说完脸色一正,转身要走。
洛灵见他恼了,更觉得蹊跷:“谁审你了。唉呀别打茬,快说。”“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听了别后悔。”怕他跑了,洛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嗯。不后悔。” 贺觞挣开她的手,两眼又望向殿外:“八爷怕你忧心家里,灾情到的当日就遣了我去江南。”
难怪觉得他清瘦了不少,原来……洛灵原只担心皇子们的争端会关联自己父亲,却没料到胤禩如此关心自己,贺觞更是不辞辛苦的冒着灾情千里奔波。
贺觞看着她的神情,冷笑了一下:“后悔了吧?让你别问你非问。”洛灵早已习惯了贺觞表面冷言内里热心的怪脾气,抬眼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酸:“让你这么辛苦,我于心何忍。”
莹莹泪珠滴落,就象落在了他的心上,隐隐的似是被灼伤的痛。贺觞剑眉微锁,转身走到门边:“你若不忍,就不要冷待了八爷,他对你绝不会比四爷……。”
“别说了。”洛灵轻轻拭了泪,走到他身后,轻轻一福:“谢谢你,也劳烦你替我谢过八爷。”贺觞在门框上重重捶了一拳,头也不回的走了。洛灵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夹道的拐角处。
贺觞进了胤禩的书房,恭身行了礼:“八爷,觞子回来了。”胤禩抬起头,笑了笑,又低头看着手中的信札:“进过宫了?”“是。”贺觞心中一凛,没有隐瞒:“已将曹府的情景告知曹姑娘。”
胤禩低着头,目光却没有落在字迹间:“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她能安心就好。”贺觞静静审视着他的神情,没有想好如何接他的话,便默然静立。
胤禩习惯性地轻抚着案边的画轴,那幅画已经修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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