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尘恢复了食欲,咀嚼的时候含混地答应着:“嗯,好吃!”
“那你边吃边想,看看b市有什么美食让你惦记了好久还没品尝过。”萧云溪说,“咱们住的地方是有点偏远,交通还算便利,我打车来回,花不了太长时间。”
“不,”鹿尘忽然大声说,“明天你乖乖留在酒店休息,想吃什么我去买。”
“没事,你喜欢吃就告诉我。”萧云溪脑子转得飞快,马上明白了鹿尘话里的含义,征集活动的第二天是现当代藏品专题,她这是不愿他累了一个白天晚上还继续跑腿,妥妥的疼爱之情溢于言表!他感动地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呆坐着,看她像个馋猫儿一样吃东西。
鹿尘以为自己话没说清楚,连忙解释:“明天早九点开场,到下午五点收工,你要忙八个小时。就算中间有短暂的小休,也是非常累人的……”
“小鹿,想喝酒吗?”萧云溪冷不丁问道,“我想喝,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鹿尘对上他的视线,“我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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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加重了呼啸之势,偶尔还能听见两三声树枝折断的脆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突兀。
鹿尘做了噩梦,惊醒后浑身打起了寒战,害怕地蜷成一团。萧云溪没有睡着,他轻吻她的脸,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背,似乎这样做可以驱散她心中的恐惧。
“梦到什么了?”萧云溪小声问,“可以告诉我吗?”
“好像是我爸爸,又好像不是。”鹿尘拼命摇了摇头,“海水灌进了船舱,周围全是水,每个人都在呼救。我想游到他身边,但是来不及,我们中间隔着一道铁栏……”
萧云溪从未听鹿尘谈起她的父亲,仅根据她零星的只言片语隐约猜到一些信息。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似乎没能逃过劫难。或许杳无音讯还能给人一线生机,看不到希望才是最坏的结局。他不懂怎样安慰是有效的,只好紧紧地搂她入怀,用肌肤的接触给她最贴近的温暖。
听着萧云溪坚实有力的心跳声,鹿尘终于平复下来。两人静静地相拥,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忽然,她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和耳朵,随即猛地吻上他的嘴唇,像溺水者迫切需要氧气一样,吻得他无所适从。她非常清醒,清醒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也很清醒,即使几小时前喝过酒,他却对酒精免疫一般毫无醉意。她的手像有魔力,滑过他的皮肤,迅速点燃了一簇簇小火苗。他积极地回应着她,甚至比她更热烈,热烈到整个人躯壳不复存在,只余灵魂在熊熊燃烧……
夜深了,窗外风声仍呜咽不止。
黑暗中,鹿尘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盯着烟雾报警器那一闪一闪的红色小灯。这一刻,她心里前所未有的明净,仅听得见萧云溪均匀的呼吸。她发了会儿呆,微微侧身,贴上他的胸膛,贴得如此紧密,仿佛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的怀抱更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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