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陈伯明忍俊不禁,“好孩子,你是不发疯,但是爬到我家院里那棵桂树上睡着了是怎么回事?”
“我肯定是认为自己能上天,所以借着桂树的高度摘月亮,摘不着就只好睡一觉。”
“家齐答应我,这次回来酿几坛桂花酒,我们给你预留了品酒的名额,到时你可别再爬树了。”
“好,一言为定!”
想起去年中秋节的趣事,鹿尘笑逐颜开,心情愉快了,缺乏睡眠的头疼减轻了大半。她随陈伯明去药房拿了药,代萧云溪结清费用,问清楚各种药的用法和注意事项,才折回治疗室。然而治疗室早已空无一人,她慌了神,赶忙挨个房间找,同时喊陈伯明帮忙一起找。
两人找了好一阵,卫生院的两层楼都跑遍了,才想起去大门口看看,果不其然,萧云溪正坐在台阶上沐浴皎洁的月光呢!
“好你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鹿尘一时气急,只想冲过去揍他一顿,被陈伯明及时拉住,“还说自己脾气变得越来越好了,这怎么刚说完就忘?我看看他的情况,如果有好转,干脆就回去休息,在医院待着他爱紧张,受罪啊!”
“好吧。”鹿尘表示同意。
陈伯明上前,在萧云溪身旁轻轻落座,指尖极其自然地搭上他的腕管,摸了一会儿脉搏,他转头望望鹿尘,做个ok的手势,看来体征稳定,可以回去休息了。
鹿尘步下台阶,也很自然地搀扶萧云溪起身。
“药都开好了,不用打针输液,咱们走!”
“真的?”萧云溪眼里忽然放光似的亮了许多,“我不是产生幻觉了吧?”
鹿尘尽量保持着耐心,举着装药的纸袋给他看,“不信你问问陈大夫,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孰知慈祥的陈伯明一转脸变换了风格,严肃地嘱咐道:“年轻人,已经凌晨两点了,赶紧回去补觉,养足精神,明天还要坐四个钟头的长途车赶到市区大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萧云溪不觉浑身直抖,“啊?难道您不能确诊吗?”他求助似的看向鹿尘。
“具体怎么办由你的身体情况决定。”鹿尘当然明白陈伯明的用意,她强忍着笑,“先回去休息,其他事天亮再说!”
陈伯明郑重其事地颔首,脸上一副老顽童附体的狡黠笑容,“对,小鹿这番话正是我想说的。”
“不了,我不想再折腾一次……您放心,我保证听话,肯定按时按量用您开的这些药。”萧云溪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你可要言出必行啊!”陈伯明笑道:“小伙子,有不舒服随时来找我,就算不瞧病,聊天喝酒总是可以的。”
半分钟前几乎都快哭了的萧云溪,转眼破涕为笑。他吸吸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们聊天我听到几句,如果有自家酿的美酒,一定要分我一杯!”
鹿尘和陈伯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萧云溪。
三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大笑起来,笑声过于响亮,树梢上夜栖的鸟儿被这笑声惊吓到,扑棱棱全部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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