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的,她只是受了刺激。”
邢栎阳见顾忆湄半天不说话,只好把赛儿的经历告诉她。
“她十二岁的时候,放学路上被人绑架勒索高额酬金,赵家报了警,她差点被歹徒撕票,心姨花了很多钱,搭了很多路子才把她救回来,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家里人怎么问她,她也不说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可怕的经历,顾忆湄埋首在邢栎阳怀里动也不动。邢栎阳怕赛儿再来胡闹,一直陪着她。
第二天一早,两人牵手下楼,赛儿在楼梯口望着他们,邢栎阳心里生她的气,故意不理她。
赛儿失望不已,粉嫩的小嘴嘟成喇叭花,他下手那么重,害她额头摔个大包,连安慰也不安慰一下,就这么走了。
海面上有雾,顾忆湄坚持要走,大雾阻碍视线,航行速度很慢,两人依偎着坐在甲板上,头发都被雾水打湿了。
看着金银岛被一团雾气包围,若隐若现、神秘莫测,顾忆湄吸一口手里的烟,“赛儿是不是对我下药了,不然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她捆住我手脚?”
“她用乙`醚手帕先捂住你口鼻,让你失去知觉,捆好以后,把手帕拿开,五分钟你就醒了。”
“你怎么知道?”
“以前她在学校就是这么干的,不然怎么会被鹭岛所有的中学拒收,最后不得不送到英国读高中。”
“她是不是有同性恋倾向?”顾忆湄至今仍不能理解,赛儿捉弄人那种娴熟的手法和心理素质得自哪里。
“伪装的,她知道怎么说能逃避惩罚,测谎器都测不出。她怕我,所以不敢对你太过分。”邢栎阳从顾忆湄手里拿过烟,吸一口。
顾忆湄不寒而栗,望着他,把脸枕在他宽阔结实的肩膀上,“她为什么怕你?”
“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服帖,说到底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邢栎阳把烟放到顾忆湄口中,等她吸一口,把烟丢进大海。“眉豆,这是最后一支烟,以后别再抽。”
“那你也别再抽。”
“我保证我在你面前再也不抽烟。”
“除非应酬,别的时候也不可以抽。”
“行。”
顾忆湄见他答应这么爽快,心里很高兴,下巴抵着他的肩,“你怎么把她收服的?”
“现在的孩子玩得很大的,对付她,一般的方法不行。”邢栎阳回忆着,“把她绑在跑车顶上,开车过隧道,时速两百,她从车上下来以后,吓得小便shī_jìn,以前都是她这么对付同学,轮到自己也受不了。”
“天,亏你想得出。”顾忆湄摇头。
“她在学校和几个女生合伙欺负另一个女生,被警方拘留,心姨气得不想管她,要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是我出面保释她。就是那回,我教训了她一顿,后来她收敛很多,不然就算花再多的钱,英国的学校也不会要她。”邢栎阳说起赛儿也是很生气。
高雪心一生好强,年轻时辅佐丈夫在商场冲锋陷阵,中年承受丧夫之痛,和丈夫家族翻脸,顶着巨大压力打官司,接手丈夫遗产后几年时间公司利润翻几番,人人都说她是鹭岛商界传奇女子,却不知她为这个独生女心力交瘁。
“真是太坏了,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她捉弄的都是女生吧?”
“心姨说她被绑架之前是个很可爱乖巧的孩子,出事之后自杀过很多次,有一次差点没救活,出院后性情大变。我学法律这么多年,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案例和犯人,一个人心理扭曲的历程很多是在青少年时期就已经成型,赛儿这个年纪是最危险的,再晚两年,身心都烂透了,她就彻底没救了。”
“你能治她?”
“目前还行,以后怎样就不好说了。随着年龄增大,她的心理也会发生变化。”
顾忆湄凝思不语。邢栎阳看着她烟水迷蒙的双目,那里仿佛有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令他向往的世界,轻轻吻她眼睛,疼爱地替她撩开被雾气浸湿的刘海儿,问她:“你已经想好了,不会再犹豫?”
“已经跟你在一条船上了,还能再怎么想呢?”顾忆湄一语双关地说。
“好像不大情愿。”
“不是不情愿,是不想考虑太多。人生变化多端,过好今天就已经不错,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去推测明天。”
顾忆湄看着波涛起伏的海面,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并不伤感,万般因果皆是自己造就,种恶因怎么可能得善果,就像她父亲,一念之差毁了一个家。
那时和邢栎阳在海上重逢,也是一场因果,只是不知道将来是他把她拉下水,还是她把他拉上船。
他就像罂粟,明知有毒,但她已经欲罢不能。
邢栎阳搂紧她肩,下巴贴着她头发,摩挲着。无论他生活在怎样的黑暗中,只要有她在怀里,他就有活下去的勇气,就像现在两人置身迷雾中,也不知道哪边是岸,只能任其漂流。
“你一直没有跟我提到,你奶奶后来怎么样了?”顾忆湄忽然问。
邢栎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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