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燕淮安恍惚地望着床顶的雕花,望了一会儿猛地窜起来,拍了下脑袋,赶紧的收拾洗漱,待拿着包裹银子着急忙慌赶到说好的渡口的时候,已经离约定了的时间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了。
燕淮安骑着高头大马狂奔的时候默默在心底盘算着,晚了也好,也许因祸得福,那两人等不起她不管她先走了呢,她就可以自己在燕京快活了。待到了望见渡口那个等她的人影,才发现自己大抵还是希望这两人等一等她的。
他们约定好的渡口是燕京里不大繁华的一个比较冷清偏僻的地点,来往没几个人,都是闲散的渔夫,燕淮安到的时候渡口那里罕见地泊着一艘还算体面的小船,船的上面站了一个人,穿着普通的白衣,戴着普通的玉冠,漆黑的发丝在江风中微微飞起,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冲马上的她无奈地笑,“你可来了。”
燕淮安背着自己的小包裹下了马,拍拍那枣红色的良驹,它嘶鸣一声,自己顺着原路返回去了。按照约定在外边儿他们就是普通的从商的兄妹,燕淮安笑笑,也跟着上了船,“耽搁了。”
船身因为燕淮安的一跳一晃,燕淮黎冲另一边儿的老人喊道:“老人家。可以开船啦。”
“哎。”
那边儿哎了一声,燕淮黎将这边儿栓着船的麻绳解开,小船稳稳地在水面上行着,有点儿安静,燕淮安终于觉着有些不对,“就咱们俩?瑶音呢?也不带几个侍从?”
燕淮黎领着燕淮安进了船舱,船舱里布置得尚可,好算不上好,看着还是挺干净的,燕淮黎示意燕淮安将包裹放下,自己寻了一处坐下道:“瑶音被摄政王关起来了,听说是为了一个叫桐兰的小倌。咱们此次明里就不再带人了,不过暗处还是有人保护的。”
燕淮安有些接受不能,“桐兰?”
“嗯,就是这个名儿,听说是昨儿个夜里瑶音因为这个桐兰与人发生了争执,给户部侍郎家的儿子伤了,摄政王大怒,就给人关起来了。”
蒋瑶音的确是做得出来这种事儿的人,燕淮安内心里恨铁不成钢地给她骂了一顿,蔫儿蔫儿地给包裹撇到那处顺势亦坐下,“哦。”
“瑶音不来,淮安很不开心?”
燕淮安听了这声诧异抬眼,望见燕淮黎煞白的脸色。他轻倚在灰蓝色的垫子上,不仅仅是脸色煞白,连嘴唇也白的骇人,说话更是有气无力的,显得十分地脆弱可怜。燕淮安这才想起来燕淮黎还有晕船的毛病,长久没有机会再做过船,倒是忽略了。她站起来走过去,“没有,只不过替她可惜罢了,整日里盼着想着出去燕京玩一玩,好容易得了个机遇结果让自己作没了,大抵得自己闷在被子里哭个十天半拉月才能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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